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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她猛地驚醒過來,拉緊他的袖子,央求似的喃喃:“你別走,我怕。”

他愣了下,忙坐下身,搖著頭保證,“你別怕,我不走。”

她似是得到了安慰,竟然模糊地笑了下,“你還拿我當妹子瞧嗎?”

他晃花了眼,搗蒜似地點頭,聽她說道:“那說好了,你每年替我上天壽山,瞧我爹孃和哥子去。”

他點頭,又慌忙搖頭,看著那雙眼睛裡的碎星,吞嚥一口氣,鄭重道:“別犯傻,咱們倆一道去,就衝他們這點伎倆,糟害不了你,我幫你把案子呈報到刑部,你千萬別籤那罪狀……”

她耷拉下眼皮,搖了搖頭,輕呻道:“我太累了……”

宋齊暗驚,不敢細琢磨她的話,靠在牆邊,解開肩甲,容她額角抵在他的外臂上,雨水濺落在窗臺上,撥絃兒似的,剌著他的腦子,很想開口問問她跟皇帝之間的傳聞,又唯恐傷了她。拿她當玩意兒似的看待,把人帶出宮,害得膝蓋落了病根,這回又因為一條汗巾,命都險些丟了,算什麼男人!她是棲身貴木的鳳凰,不該是束在一方院落中,仰仗他臉色過活的奴才。

她呼吸淺淺起伏著,他揪拔著草蓆的邊緣,心裡也被撥弄地毛毛糙糙,想起多年前入宮參選皇子陪練那日,他下了校場,初次遇見她,倉促間緩膝行了一禮,被她拍著肩頭,嬌憨讚道:“箭似明月無虛,君似關張無畏。”

至此一語銘心,刻骨不忘。

即便是宮禁森嚴的紫禁城,也沒有不透風的籬笆。

訊息透進寧壽宮,太后正歪在椅子上修腳指甲,猛地坐直身,腳背被劃爛一道血口,殿內眾人頓時忙得人仰馬翻,洗腳的宮女還沒醒過神就被兩名太監拖了出去。

李玉祿訓斥道:“慌什麼慌!病來瘋!規矩都白學了?”

被他一喝,眾人都穩下手腳,錦玉忙找來燒刀子和紗棉,把太后的腳捂在胸口,為她清洗傷口。

四格格急得直跺腳,“那玫貴人倚瘋兒撒邪起來不要臉!驢爛腸她都敢請,又是扇巴掌,又是揪頭髮的,這不是糟毀人嘛!”

太后也氣的不輕,“她這是火堆兒裡頭撿柴!眼時下,皇帝正在興頭上,哀家都不敢隨意理會那人,偏她是個眼皮子淺的,良心讓狗叼走了,使這麼損狠奸壞的招子整人,這是往哀家臉上扇巴掌啊!以往竟不知道她是個這麼損的!”

四格格道:“老佛爺別想她了,您趕緊發話把人給撈出來罷,再耗會子,人就涼了!”

太后心也涼了,冷靜下來略忖量了下,眯眼道:“今兒還不能救她出來,宮裡各處都下匙了,鬧起來,訊息就走漏了,先委屈她一晚上,明兒帶哀家這兒來,那孩子心眼兒實誠,能聽得進好話,仔細交待幾句,能瞞一會兒是一會兒,皇帝外頭事情還忙不完,不能再因著她勞心。”

四格格嘴直道:“您心疼我皇帝哥子,就活該旁人受苦受難嗎?倘若捱了苔板子,晾著屁股歇兩天,也就沒事了,拿那畜生把人心裡頭作下毛病,我哥子什麼眼神兒,您排這戲法兒遲早都得露餡兒。要這麼辦事,橫豎是沒有王法了。”

太后氣急:“哀家的難處你何嘗知道?人給你們灌什麼油星兒了,一個個都向著她說話!是!哀家罪大惡極,都是哀家的錯,值當你梗著脖子對著哀家犯衝。”

見她動氣,眾人懼驚,壓著後頸,屏氣不言聲。

四格格動了動嘴,被她擺手打斷:“吩咐下去,玫貴人禁足儲秀宮,派人給她守勞了。”

李玉祿躬身應聲嗻,領旨走了。

一旁靜觀的淑太妃趕緊出來和稀泥,“說著說著,怎麼娘倆兒倒鬧上了……”

活落,李玉祿又折身返了回來,呈上一隻木匣:“回老佛爺,萬歲爺的請安折。”

太后忙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