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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來看,“大晚上的,怎麼這個時辰送摺子?”須臾便露出難以琢磨的神情。

四格格耐不住問起來,太后半喜半憂地搭下手道:“聖駕回鑾,行轅已經走到城外驛站,明兒一早就能回宮。你說這該怎麼辦罷?”

淑太妃也拿不出主意,複雜笑了下,勸道:“瞞是瞞不住了,乾脆把話擺在檯面兒上說,左右那汗巾是她手裡頭找著的,她自己也認了,橫豎就一宮女,事情捅出來,宮裡的規矩在那放著,總不能打馬虎眼兒,裝不知道罷?冤有頭債有主,您還怕皇帝怪你不成?”

“我就怕他怪我,”太后沉下氣,心裡略略放寬了些道:“就罰人跪了那麼一回,都好幾天心裡存著氣,藉口不上我這兒來,眼下鬧這麼一出,指不定還以為是我眼皮子底下容不得人。”

淑太妃道:“硬打軟熟和,您就點頭封她個位份,皇帝一高興,還能跟你計較嘛!”

太后考慮了下,點頭嘆道:“這法子冒失,等應付過這茬兒,再說罷。”

小雨不眠,又緊緊下了一夜,太后徹夜沒有闔眼,次日一早,眼下烏青,精神萎靡地從錦玉手裡接過水菸袋道:“屋裡悶得慌,把西窗開啟透透氣。”

淑太妃慌忙攔了,“這個時節貪爽可不行,沒得吃了涼風白受罪。”

太后也不再爭,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把誠皇貴妃晾在一旁,亂糟糟失了頭緒,看這光景,她這兒的是非必不會少,正想著不如趁早辯白一番,便聽門外宣唱說聖駕回鑾,來請兩位老主子的安。

眾人各懷心思之際,皇帝已探身入門,見他面目和潤,神情躍然,絲毫沒有來往奔勞的塵土氣息,相反是一副雨中雲海波瀾,青山遠景的氣度,太后放寬了心,敞開笑容道:“昨兒收到請安折,把哀家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路上走得不順當,沒想著是要著急趕歸來,這會子見到皇帝,哀家就放心了。”

皇帝行了一禮,坐下身應道:“摺子發出去,才覺著時辰上欠妥,當時額涅都歇下了罷,倒是兒思慮不周,讓您跟著操心。”

太后忙吩咐人為他添茶,“昨兒晌午睡過頭了,臨晚倒也不怎麼瞌睡,皇帝這兩日如何?一路上吃睡都還好罷?那邊河工可還好?”

皇帝道了個全好,“當地的縣令勤政,河道上的道臺也廉潔,河工的工價跟官價一厘不差,沒怎麼被剋扣,河工們未受怠慢,治起河來也細緻,表面上看來是一團錦簇,也監督不出什麼紕漏,宮裡事務多,還是要儘早回來。私下裡留了人,有的沒的再往宮裡彙報。”

淑太妃笑道:“皇帝愛民如子,躬親督辦河道,是咱們大邧的福氣呢!”

皇帝淡笑著敷衍了幾句,低頭抿了口茶,問道:“四格格這幾日規矩練得怎麼樣了?兒手頭有幾個人選,得空問問她的主意。”

眾人聞言皆凜,淑太妃提了提嘴角笑道:“皇帝隔天見著人就知道了,長進可大了,花盆底兒踩得有模有樣,那丫頭淘是淘了些,悟性也大,學什麼都上手……”

皇帝默默聽她說著,撥著茶蓋把杯口的茶沫濾到一邊又濾回來,葉片沉沉降降,眼前霧騰騰的,逐漸浮現出她的面影,眉眼烏黛,笑起來彎成半輪明月,蹙起來攏著細風碎雨,兩日裡,時時走近他眼前,揮之不去。站在河堤的楊柳岸上,看著河面破冰,淺流淙淙,他想得很徹底,她是他的人,此生不變。

☆、升御前

皇帝想了想又道:“路過霸州,剛好碰見老豫親王,拉著一幫票友在戲園子聽戲,有個戲班子最近挺火熱,兒再差人去打聽打聽,若真唱得好,請進宮預備著給您祝壽。”

太后不似往常那般聞戲見喜,被他看出端倪,“額涅昨兒晚上沒歇好?”

淑太妃忙攬了話笑道:“還不是知道皇帝要回來,高興的睡不著。皇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