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愛的女人,那時他該有多痛?每天對著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女人,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暗暗與之周旋,為套取她的話來做為翻/案的證據,他是怎麼熬過那每一分每一秒的?他的痛苦和折磨,文菁不敢想下去,一個人竟然能承受至此,那種心理負荷遠遠不能想象……
文菁曾認為翁嶽天帶給她的傷害很大,認為自己夠心痛了,可現在才發現,那些都不能與翁嶽天的痛苦相比。文菁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歉疚中,不能自拔。
文菁的手,不知不覺撫上胸口,將項鍊的吊墜握在手裡……入手一片熟悉的溫潤,很舒服,就像是他掌心的溫度。文菁眸光渙散,瞳孔失去了焦距,如同沒有靈魂的軀殼,失神地垂著眼眸,輕顫著唇,呆呆傻傻地喃喃低語:“對不起……嶽天……嶽天,你不要有事,好不好啊?我以前不懂得愛的真諦,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有一顆愛你的心,可我沒有為你做過什麼……就當……就當是你生氣出去旅遊散心了,你快點回來好嗎?只要你回到我和寶寶身邊……我什麼都肯做,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你相信我,好不好呢?”
文菁在自言自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恍惚的笑意,令人心碎……“嶽天,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又懷孕了,這一次,你想要一個男孩還是女孩呢?我們……已經有了小元寶,如果再有一個女兒,就能湊成……一個‘好’字……嶽天,你在哪裡呢?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和寶寶都很想你,快回來吧……你以前給我買的戒指,我戴在手上呢,難道你只是託人交給我,不想親自向我求婚嗎?嶽天……這樣好不好,如果你能快點回來,那就換我向你求婚……”
文菁的意識有點狂亂了,臉上的表情格外認真,專注,活像是翁嶽天真的就在她面前一樣。這可把剛進門的幾個人給嚇了一跳……來人是乾繽蘭,乾廷,翁銳。
“文菁,你這是怎麼了?”乾繽蘭疾步走過來,面露擔憂之色,坐到文菁身邊,抬頭向乾廷望去……
“乾廷,你看文菁這樣子,該不會是……”乾繽蘭說著指了指腦袋。
乾廷眸光沉鬱,搖搖頭。不知他的意思是說文菁的精神沒問題還是在表示惋惜。
文菁被乾繽蘭的話給拉回了神志,怔怔地轉過頭,看清楚了是乾繽蘭之後,呆了呆,然後靠在乾繽蘭肩膀上,哇地一聲大哭出來。
乾繽蘭心裡一塊石頭算是稍微放下一點,文菁這樣發洩也好,總比她一個人傻傻在那兒自言自語要強。乾繽蘭平時總是一副淡然平靜的樣子,可翁嶽天出事之後,她也無法淡定了,努力想要說服自己,那不過是當年與翁嶽天的父親結婚之後,她被人強迫才會懷孕生下的孩子,不值得她傷心流淚……越是這麼想,得到的效果卻越是相反。可憐天下父母心,乾繽蘭並非一點都不愛自己的兒子,只是她刻意去抗拒這種愛,她不甘心,總認為當年如果不是翁家強勢逼婚,她就不會離開文啟華,她本可以藉著當文啟華助手的機會,與他培養感情……
儘管乾繽蘭極力想否認對兒子的愛,但她騙不了自己的心,尤其是在得知翁嶽天的病情和他對文菁所做的一切,說實話,乾繽蘭不得不承認,她徹底地被震撼到了,想不到,活了大半輩子,閱人無數,竟是自己的兒子最稱得上“懂愛”。乾繽蘭心中只佩服過一個男人,那就是文啟華,現在又多了一個翁嶽天。她內心,為能有那樣一個兒子而感到驕傲,自豪。
乾繽蘭紅紅的眼眶裡含著淚花,目光卻格外亮堂,露出慈愛的一抹笑意,輕撫著文菁的腦袋,像母親般溫柔地說:“孩子……哭吧。可是哭完之後,你要答應蘭姨,不能再愁眉苦臉的,我們要祈禱天兒能夠逢凶化吉。孩子,你知道嗎……為什麼天兒婚禮那天我去了之後,明明看見新娘是魏婕,我卻沒有阻止婚禮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