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義的事情,抱怨什麼?
李俶的弦外之音很明顯了,如果不是擁有顯赫戰功,憑你孔晟一介不足弱冠的少年郎,豈能封長安候?
實事求是地講,孔晟最反感的就是李俶的這種姿態。
在孔晟心裡,他為之奉獻奮鬥的大唐天下,是大中華家國天下,不是李唐朝廷,更不是為李氏皇族這麼一個執政者家族服務——儘管這在如今很難分清,可李唐皇室中人擺出近乎施捨的恩賜姿態,孔晟嘴上不能說,心的裡反彈卻極強烈。
孔晟轉頭望向了李俶,神色平靜道:“長安候之爵位,非我之所願。”
“楚王殿下,孔某再次重申一點,孔晟投筆從戎奔赴國難,絕非是為了獲得什麼功名利祿和朝廷封賞,從孔某本心來說,功成身退才是初衷。孔某再三堅辭長安候的爵位不受,絕非矯情。如果楚王信不過,可以再次替孔某上疏陛下,奪了孔晟的長安候爵位,讓孔某以布衣之身歸隱江南吧。”
孔晟拱了拱手,冷冷道:“有勞楚王殿下了!”
孔晟的話非常淡漠。他的弦外之意也狠狠回擊過去,區區一個長安候的爵位,老子還真不稀罕!
李俶嘴角一抽,卻是無言以對。
孔晟當日連續數次上表請辭,這是事實。足以看得出,區區一個長安候的爵位對於孔晟來說,還真是不太看得上。但李俶卻絕不相信孔晟是一個淡泊名利無心功名權柄的人,他有一種預感和直覺,孔晟將是他稱帝道路上最大的障礙和阻力。
孔晟這樣的人,若是不能臣服於他,就只能堅定不移地將之除掉。
“你這是要挾本王了嗎?”李俶冷笑著目光鋒銳如刀。
孔晟拱了拱手:“孔晟豈敢?”
“還有你長安候不敢做的事情嗎?”李俶嘴角略過一絲怒氣,孔晟竟敢當眾與他針鋒相對唇槍舌劍往來,直接觸動了他作為皇長子和未來皇太子的無上自尊。
“楚王殿下這話孔某不敢當。孔晟自投筆從戎以來,對朝廷對陛下從來都是忠心不二,從沒有做過任何有違朝廷規制和大唐律法之事,還請殿下不要欲加之罪!”孔晟的聲音越來越冷漠,既然已經要撕破臉皮,他又怕什麼?
李俶勃然大怒:“孔晟,你當真是放肆!竟敢衝撞本王!”
孔晟心裡冷笑,嘴上卻絲毫不饒人:“請教殿下,孔晟放肆在何處?”
場上眾人包括趙王李系寧國公主紀國公主這些權貴、士子看得目瞪口呆。誰都沒有想到,孔晟竟敢跟權勢沖天的楚王當面鑼對面鼓,一點面子也不給楚王留。從這個角度上說,孔晟的確是膽大包天了。
李系趕緊出來打圓場:“楚王兄,長安候也非有意頂撞,他性格耿直,有些話說得太沖,還請王兄諒解一二!”
李俶冷哼一聲,趁機下臺。若不是李系出來和稀泥,他這樣跟孔晟白一道紅一道地“戰鬥著”,根本沒有個頭。孔晟是長安候,又是平叛功臣,名滿天下,他儘管是權勢最大的皇子,也沒有權力因為孔晟言語上的衝撞就動手抓人。(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七章 誰和誰的局(3)
第三百六十七章誰和誰的局(3)
李俶憤然坐下,又向杜洪漸投過一瞥。
杜洪漸眉梢一挑,無奈地起身為李俶收拾“殘局”打圓場。他向貌似憤怒情緒激動的孔晟拱拱手賠笑道:“長安候,你有大功於社稷江山,兼之文武雙全,如今朝廷平叛尚未結束,正是吾輩勠力同心報效朝廷的時節,豈能負氣請辭意氣用事?陛下一定不會准奏!”
孔晟看也不看杜洪漸,只是冷視著楚王李俶,淡淡道:“與在長安城中無所事事相比,孔某寧願歸隱山林。”
角落裡無人關注的紫衫書生眉梢一挑,暗暗搖頭苦笑。他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