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車禍當時的情況,自己和蔣博文在車裡以為要撞到面前這對父女的時候,蔣博文用力打了一把方向盤,車傾斜得很厲害,凌薇當時感覺人都要被甩出車窗了,一個急轉彎後車撞上了牆,才剎住車。
正是在這電光火石間,女孩兒父親為保護自己的女兒,將抱在手裡的女孩兒推了出去,可不曾料到的是,汽車在最後時刻避讓開了男人,所以女孩兒的父親並沒有受傷,反倒是被父親丟擲去的女孩兒腦部受了重傷。
由此看來,凌薇和女孩兒真算是不走運的人,意外車禍中的兩位女性,以一種異類的狀態同處一室。
凌薇輕嘆一聲,滿懷歉意地注視著昏迷不醒的女孩兒。
醫院羽毛般輕靈的白色牆壁,承載著每個人沉重的記憶,雖然潔白,卻並不惹人喜愛。
“就是這裡了。”
凌薇抬頭看了眼快遞公司的招牌,上面的地址和報案電話的註冊地址完全一致。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凌薇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家快遞公司。
藍白相間的招牌上,“風行快遞”四個字十分顯眼,公司是間不到十平方米的沿街小屋,兩扇灰濛濛的玻璃門大敞著,上頭張貼著一張雪白的招聘啟事,一副衰敗之象。
快遞店的地勢要比人行道低一個臺階,凌薇的輪椅不便進入,就在門口張望著:
“裡面有人嗎?”
“自己進來填快遞單子。”堆滿紙板箱的寫字檯後,店裡唯一的一箇中年男人頭也沒抬,用滿頭銀白色的短髮對著凌薇,把她當成了顧客。
“老闆,我丟了一份到上泰大廈的快遞,你能幫我查查嗎?”凌薇撒了個小謊。她在來之前已對上泰大廈做過一番瞭解,上泰大廈是市中心的一幢高階寫字樓,離這裡約有四十分鐘的車程,在那大廈裡出版圖書的文化公司居多。
聽見是來找麻煩的,老闆不耐煩地“嘖”了一下嘴:“可能還沒送到,你再回去等等吧。”看見是個坐輪椅的姑娘,老闆插科打諢起來。
“我已經等了好幾天了。要不你打電話問問你手下的夥計,看快遞件送到哪兒了?”凌薇掃視著亂哄哄的店鋪內,發現一個老式的紅色電話機擺在寫字檯上,周圍散放著一堆未發的快遞包裹。
“夥計?”老闆拉高了聲調,“現在的年輕人換工作就跟換衣服似的,只要不順心就炒老闆魷魚……”老闆無奈地把手擱在那些紙板箱上,見凌薇面善,就不再刁難了,“你單號多少?我幫你查查吧。”
“我忘帶回單了,算了!我再回去等等吧。有事我再打給你。你這裡電話是多少?”凌薇拿出手機,做出要記錄的樣子。
老闆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有沒有座機?”凌薇要找的報警電話不是手機打的。
老闆搖搖頭:“店裡的座機我早就登出了。”
“登出?”凌薇困惑地看著老闆。
老闆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凌薇的身旁,突然壓低了聲音,好像有人在附近偷聽似的。
“姑娘,你不知道。前兩個月我店裡的電話費一下子增加了很多,起初我以為是店裡員工揹著我偷偷打電話。可是到電話局裡一查通話記錄,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猜怎麼著?”
凌薇睜大雙眼,搖了幾下頭。
“電話局的人告訴我,那些多出來的通話時間,全都是打到郊區的宇航局的。”沒等凌薇反應過來,老闆接著說,“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些電話是誰打的,我怕再付這種冤枉錢,就把我的固定電話取消了。但是,有一天我發現了公司後院的秘密,才知道那些電話是他們打的。”
“後院裡有什麼東西嗎?”
老闆臉上漸漸露出驚恐的表情:“有一次,我去倒垃圾,正巧看見後院一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