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是我新收的徒弟，您的徒孫。&rdo;嶽木道，&ldo;您見過他？不可能吧，這孩子才從國外回來。&rdo;

&ldo;哦，可能是記錯了。&rdo;葉老沒在意。

月底，財務傳來訊息，這個月的任務超額完成，組裡人的獎金會多出一倍，可把員工們高興壞了。嶽木也終於鬆了口氣，算了算口袋裡的錢，打算請楊亦遵出去搓一頓，這回能完成任務，這小徒弟功不可沒。

一轉頭卻沒看見人，嶽木端著水杯晃了一圈，在天台上發現了他，正要開口叫，忽然發現旁邊還站著一位，是網管小劉。

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小劉，面紅耳赤的，嘴角還在流血，那樣子，明顯被人狠狠揍過。

&ldo;怎麼回事？&rdo;嶽木忙過去問。

楊亦遵陰沉著臉，眼裡壓抑著怒火，看見嶽木，整個人像熄了火的老爺車，扭過頭悶聲不吭了。

&ldo;我不過就是多問了兩句，你丫不是就算了，至於嗎？&rdo;小劉怒目而視，他自詡關係硬，向來不憚組裡任何人，也沒把嶽木放在眼裡。

楊亦遵徹底不吱聲了，抱臂靠在陽臺上冷冷看著他。

小劉見他不回應，指著自己臉上的傷，轉向嶽木告狀：&ldo;嶽老師，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學生？您看看他幹的什麼事，哎喲，我的臉……&rdo;

楊亦遵深吸一口氣，似乎有話要說，瞥了眼嶽木，又咽了下去。他知道，此時說了也沒用，嶽木怕得罪人，多半是不會站他這邊的，他已經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

&ldo;幹什麼？都多大的人了還打架？&rdo;

楊亦遵垂下頭，嶽木卻話鋒一轉：&ldo;打了就打了唄，不就倆拳頭，過兩天就好了。&rdo;

說完，嶽木把楊亦遵拽出來：&ldo;走了，下館子去。&rdo;

直到兩個人在火鍋店坐下，楊亦遵的表情還是訝異的。嶽木邊翻看著選單，邊道：&ldo;我平時只是懶得說，但又不傻，誰對我好我還是分辨得出來的‐‐牛雜吃嗎？&rdo;

楊亦遵點點頭。

&ldo;再說了，我是你師父，維護你是應該的。&rdo;嶽木招來服務員，點了幾個菜，轉頭見楊亦遵還在發愣，嘆了口氣，&ldo;不過話說回來，僅此一次啊，你以後也要收斂一點，年輕人脾氣不要太大，而且那個小劉好像是老闆的什麼親戚，回頭告你一狀有你受的……&rdo;

楊亦遵看著他嘟囔絮叨的模樣，不可控地產生了一種想過去強吻他的衝動。

&ldo;你腦子裡想什麼呢？&rdo;

&ldo;……想肉。&rdo;

服務員很快把湯鍋端上來了，嶽木涮了幾片肉，夾進楊亦遵碗裡：&ldo;吃吧，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幹嗎要揍他？&rdo;

楊亦遵露出複雜的神情，權衡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調到簡訊介面，遞給嶽木。

客觀事實總是比旁觀者的敘述更具有說服力。楊亦遵安靜地坐著，隔著火鍋湯料散發出來的霧氣，看對面的人表情從疑惑到震驚，再到義憤填膺，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捕捉進了眼裡。

&ldo;這什麼玩意兒……&rdo;嶽木扔了手機，仰頭一口把杯子裡的茶喝光，看見楊亦遵就來氣，&ldo;那渾蛋騷擾你這麼久，你怎麼不告訴我？&rdo;

楊亦遵望著他，聲音裡帶了那麼一絲委屈：&ldo;告訴你你會把他趕走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