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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妙的餘暉公司起訴的是我和郭一臣共同註冊的一個空頭公司,法人代表寫的是我的名字,裡面全部是郭一臣的黑錢;最糟糕的是,郭一臣的大名還在公司章程裡大刺刺地作為大股東掛著。當年白駿卿把洗錢案子給壓下來的時候是把這事兒跟我撇清了的,今天我這一認就什麼都完了。

冷汗一滴一滴地冒了出來,我這時候突然很想念唐睿。

“……我好像不記得有被起訴這件事。”我十分蹩腳地翻供了。

“可是你剛剛說幾年前你被一家馬來西亞的公司起訴了,你再想想。”

“我沒說過這話。”我一挑眉毛。

“你剛剛說了。”

“沒有。”我顛倒黑白,“我沒在口供上簽字。”

我看到對面的警察很隱忍地翻了個白眼,皺著眉吩咐書記員把剛剛那段給劃掉。

我心裡像是鬆了口氣,過了一兩秒鐘以後又惴惴不安起來:這才不到兩小時,我真不知道再這麼問下去我還會說錯什麼。

“夏念非,你最好老實一點,說謊對你沒有好處。”警察嚴厲地看我,“我們掌握的證據很充分,你不但涉嫌洗錢,還涉嫌窩藏包庇罪犯。”

我覺得我腦袋上有一根筋在一跳一跳的,周圍的氧氣似乎都不夠用了。早年的時候我年輕氣盛,似乎什麼都不怕,近乎於幼稚;而時至今日,才居然有一種行至窮途末路的感覺。有一種似乎是恐懼的東西一寸寸爬上心頭,連綿不絕;我在警員們回顧筆錄的間隙中恍惚地思索著,覺得這場罪惡竟無邊無際,尋不到一個可供我後悔的片段。

“你是鳧大附院的醫生,又是碩士在讀,手上還有很多合法財產,你的人生應該很美好。”對面的警察臉色放緩和了點兒,喝了口水跟我說話,“夏念非,不要因為一念之差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我悶悶看他一眼,心說我早他媽斷送了。

“只要你積極配合警方的偵查工作,有重大立功情節,法定是可以減刑甚至免於處分的。”他循循善誘,“我們看了,新協和跟你的私人賬目都很有問題。四年前你的全部財產都無緣無故地放到了地下錢莊,那時候你還失蹤了一陣子,說是去雲南——這個你記得吧?”那警察意味深長地看看我,“你好好兒想想。”

我聽他這話說得不痛不癢,似乎是沒有撓中重點,可又吃不準警方到底知道了多少。我靠在訊問室的小木椅上,真正覺得如芒在背。訊問已經一兩個小時了,警方似乎還沒有進入正題;就在我覺得神經快要崩潰時,對面警察笑語晏晏地攤出幾張影印件推給我。

“這是什麼?”我瞄了一眼,似乎是會計賬簿。

“這是一個證人提供的賬簿殘件。”那警察笑眯眯望著我,“據說是四年前楊善堂地下錢莊賬簿的另一個版本,你看看,你是不是有印象。”

我覺得我全身似乎馬上就炸開了,冷汗在一瞬間冒了出來——這種要命的東西,怎麼會又出現在警方的手裡?!

我跟對面的警察沉默著對峙了大概有十來秒,房間門卻突然從外面開啟了,一個肩膀上戴著三級警監銜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身後跟了個年輕點兒的警司。

“何局長。”對面的警察起立招呼,“您怎麼來了?”

局長身後那人像是有些不爽地瞄了我一眼,啪地將手裡幾張紙摔在錄供的寫字檯上,壓住不滿低聲交代:“這個人,改變強制措施,取保候審。”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趕了兩章出來,因為下個星期會非常忙,可能沒有時間更新,見諒:)

工作結束是在下週五,到時候應該會恢復正常更新,請大家繼續支援,謝謝:)

18

我被兩三個警察拉著摁了手印,很錯愕地被那位何局長帶出了訊問室。局長心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