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看著那條髮帶,覺得自己的心突然空了一大塊。
豆腐坊二樓全是兩人生活過的痕跡,這段與好友攜手並肩的日子,就像一場美好的夢。
商枝捂住臉,眼眶開始發酸脹痛。
羽流螢做好飯,許久不見商枝和聞人聽雪過來,猶豫了一會後去了豆腐坊。
天黑了,豆腐坊裡沒有點燈,羽流螢摸著黑,踩著臺階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羽流螢聽見了一陣擦鼻涕的聲音,她站在樓梯口,一瞬間覺得自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黑暗的房間中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燭臺突然亮了起來,朦朧的燭光裡,商枝坐在燭臺下面,正拿軟紙擦著鼻涕。
羽流螢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商枝的眼睛腫了起來,裡面全是紅血絲。
屋子裡就她一個人,羽流螢看了一圈,沒有看到聞人聽雪,她微微走上前一步,柔聲說道:“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和聞人姑娘鬧矛盾了。”
商枝搖頭,“沒有。”
“那阿雪姑娘呢,天都這麼黑了,怎麼還是沒見她回來?”
不問還好,一問商枝的眼淚又止不住了,捂著臉說道:“她被人搶走了。”
羽流螢一愣。
“她有生命危險嗎?”
商枝低頭看著手裡的信,一串眼淚落了下來,啞著嗓子說道:“我不敢想。”
羽流螢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一個人躲
() 在屋子裡哭了很久了。
她在羅漢床上坐了下來,隔著炕桌上的燭臺看著商枝,見商枝無比消沉的樣子,心中也泛起一絲不忍。
“你要是實在難受,就放聲哭一會兒吧。“
商枝耷拉著腦袋說道:“就算哭破嗓子又怎麼樣,還是搶不回阿雪。”
羽流螢看著她:“這種無能為力的滋味我最瞭解了,你看著一個人身陷囹圄,看她受著各種傷,看她忍著各種苦,你看她用盡力氣去掙扎反抗,你想幫她,卻又什麼都幫不了她,只能做一個旁觀者,在一旁默默看著。”
商枝擦了一把眼淚,“我很羞愧,我對不起她,原本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羽流螢從衣袖裡掏出一塊潔白的絲帕遞給她,“擦擦眼睛吧,再哭下去,明天眼睛要腫成桃子了。”
商枝接過絲帕擦著眼睛,羽流螢安慰她:“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繡娘,不像你們擁有強健的身體,還會厲害的武功,拿著一把劍,牽著一匹馬,就能走南闖北。”
“我從從羽朝來到西海魂族,病弱的身體很不爭氣,路上的顛沛流離讓我生了好幾場大病,每次都覺得自己是要死在路上了。”
“我說這些進,不是和你說我有多麼脆弱可憐,只是想告訴你,你和阿雪姑娘身強體壯,年輕力健,前途迷茫又如何,人生坎坷又如何,你們有著大把時間能放手一搏,此時消沉下去,才是遂了別人的意。”
商枝眼眶紅紅的,側頭看著她。
羽流螢把燭臺往裡面推了推,雙手搭在炕桌上,說道:“別哭了,天無絕人之路,假使阿雪姑娘真的遭遇不測,你也要儲存實力,正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商枝撥出一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猛地點了一下頭。
羽重雪來西海魂族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毒太歲。
長生不老藥的誘惑太大了,如果真尋到了長生不老藥,被起了異心的人趁機奪走,世上哪裡還會有第二個毒太歲供他們尋找呢。
尋藥這事誰去辦,羽朝的帝后都不會放心,只能交給羽重雪。
就算羽重雪尋到了藥一口獨吞,便宜的也是自家兒子,總歸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倒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