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不安地收回手,心想這位十二夫人,怎麼竟用挖到寶般的眼神看自己呢,活像當日那個大黃牙的婆子。
十二夫人放下手,轉頭對若梨說道:“既然是若梨的恩人,留下她也是無可厚非的,然而,大夫人那邊實在說不過去,日子久了不定會發生什麼。還好,愚兒過幾日就回來了,到時,若彎月的傷還不好,為了不落人口實,就將她送到愚兒那裡吧。”
若梨點了點頭,一雙眼水波盪漾,她瞅了瞅彎月,又瞥了瞥十二夫人,嘴角溢位一分不易察覺的笑。
“梨兒,今日之事你著實大意了些,若不是我恰巧路過為你解圍,被四夫人察覺出來,你又少不了挨頓家法。你想見你娘我會為你安排,以後,決不可像這樣魯莽行事。”十二夫人如是叮囑道,身子卻向外走去。
“孃親慢走。”若梨亦步亦趨地跟在十二夫人身後,眼裡閃著複雜的光芒。
臥榻上,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手捧著一本醫書,斜臥在那裡,三千青絲不知不覺中垂了下來,濃濃的青絲映著她蒼白的面色,惹人憐惜。
“夫人,夫人。”十二夫人走入祠堂後,迅速走入了冷夫人憩息的暖閣,紅撲撲的臉埋不住內心的喜悅。
“衣然,”女人開口道,語氣中多了幾分寵溺:“什麼事樂成這樣?”
“夫人,天大的好事兒。”十二夫人看了看四周,低下頭附在女人的耳旁道:“小姐昨兒個回來了,菩薩保佑,真是有驚無險呢。小姐回來後,聽聞夫人病了,急忙出來探望夫人,不過奴婢怕打草驚蛇,在半路上攔回了她。”
冷夫人“嗯”了一聲,蒼白的臉勾起了一抹笑意:“若梨那丫頭,這麼久了還未學得收斂嗎?”將軍走後,大夫人對這裡是下了禁令的,除了前來伺候的下人,任何人,包括愚兒和梨兒,都不得踏入祠堂半步。十二夫人當年是她的侍女,算作了一個例外。然而,懼怕於大夫人,十二夫人前來時,也不得不偷偷摸摸。
“夫人,小姐這次很聰明,她扮作了大夫人身旁的侍女綠柳。原本想偷摸進來的,可是碰到了四夫人,差點被她識破,還好奴婢路過解了圍。”
“哦?”冷夫人揚了揚眉毛:“扮作綠柳?梨兒什麼時候會了易容術?”
“夫人,小姐昨兒個帶了一位姑娘回來,那易容術據說就是她傳授的。”十二夫人頓了頓,再次壓低聲音道:“小姐帶回來的姑娘,有半張臉滿是黑斑,看著很嚇人,可另一半臉就乾淨的多。從她那完好的半張臉看去,竟依稀有夫人當年的風采,而且她過了年,就十三歲了。”
原本黯淡的眼神在這一刻亮了起來,冷夫人放下手中的書,一雙赤足走下地來。望著窗外開的繁盛的海棠花,喃喃道:“會是她嗎?”
“夫人,奴婢正在打聽那姑娘的身世。你看要不要把她留在這裡?”十二夫人試探地問道。
“一切等到愚兒回來後再說。若梨那丫頭,心眼兒太多,卻由著性子胡鬧。可是今日之事,卻露了太多破綻。你回去,還要好好訓導她才是。”冷夫人柔柔的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惆悵。對於這個親生卻從未被自己呵護過的女兒,她的心中,有太多的愧疚。當年,她陰差陽錯懷上了若梨,不得不寄身於將軍府,斷了從前的念想。可惜,將軍沒多久就娶了左相的妹妹孫夫人,孫夫人心高氣傲,對待府中的其他夫人從未有過好臉色。自從孫夫人惟一的女兒夭折後,府中的大小夫人不斷出事,彷彿一隻無形的手在背後掌控著。這將軍府啊,比她當年生活的那個大牢籠真是過猶不及。
“夫人,還有一個訊息,不知當講不當講。”十二夫人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衣然,你我之間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有什麼不該說的話呢。”
“是。”十二夫人喏喏的答了一聲,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