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日就要班師回朝了。”
冷夫人聞言,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往日的夢魘再次浮上心頭。而下面那句更是讓她心痛萬分:“聽說,這次,將軍率三萬精兵,以火攻之計滅掉了南詔與柔然的數十萬鐵騎,還差點生擒了南王。如今,南詔與天朝毗鄰的幾個郡縣皆劃入了天朝版圖內,南王不得不上書請降,還將自己嫡長子做為質子送上京來,屆時會同將軍一道返朝。”
請降,質子……那張霸道的臉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如此的屈辱,讓那個霸道的男人情何以堪!冷夫人下意識的撫住心口,心痛的毛病,很早就存在於這個身子裡。每當她思念那個人的時候,這種痛就愈發強烈,宛若心口被千萬只箭刺穿,又如被人用刀子割裂的體無完膚。
命運啊……
一陣風襲來,小軒窗拍著窗欞,在風中“吱嘎吱嘎”作響。無數海棠花瓣在空中旋舞著,似是做著留戀的掙扎。一隻纖細的手從窗子裡伸出,接住了幾縷散落的花瓣,將她們輕輕夾入了書中。
紅顏有夢總難留,十年寒雨十年冬。情不同我隨君去,只求歸處,也無花落也無風。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加,評評加……
☆、公子委實捉摸人
在若梨那兒住了幾日後,彎月的身子逐漸恢復起來。清遙每日都會不定時地前來,隔著幔帳檢視彎月的傷勢,順便為她運功療傷。透過紗帳間的縫隙,她看到那個眼前閉目運氣的男子,正是那晚她在廟中救助的兩位男子之一。若梨告訴她,此人乃大公子身旁的近侍,喚作清遙。清遙,她默默唸著這個名字,雖然清遙並不如另一位男子俊秀,可他丰神俊朗,一身陽剛之氣想必也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眼球吧?大公子……可是那晚那位俊秀的公子?
這日,多日不見的左相長公子再次登門,與孫夫人寒暄了幾句後就直奔若梨的梨花小築。孫夫人見他跑的猴急的樣子,嘴角生出幾分冷笑,並未阻擋。她這個侄子,雖然頑劣,可認準了的事情是不會鬆手的。自從在學堂裡結識若梨後,自己的大哥不耐其子的煩擾,終於派人上門提親。若梨那丫頭自然是不願的,可她的父兄都不在府上,自己便以母親的身份做主,將這門婚事定了下來。一來,是為了穩固自己在孃親的地位,二來,也給若梨的孃親,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冷夫人一點兒顏色瞧瞧。那位冷夫人,自己過門前就聽說有這號人的存在,據傳將軍對她寵愛的很,那段日子,曾夜夜憩於她的房中。即便那個女人不知好歹地搬入祠堂,將軍也時時未曾忘記她。自打自己過門後,將軍留宿在自己房中的日子屈指可數,卻時不時的站在祠堂的門外,一站就是一整夜。
孫夫人出身於世家大族,又是正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她也想過去向那個女人示威,可人還沒邁過祠堂的門檻,就被將軍不客氣地揪了出來。前後連那冷夫人的面都沒見著。抑鬱中,她小產了,生出的女兒沒有捱過那個冬天。然而,身為丈夫的將軍卻在聽了她一番哭鬧後拂袖離去,之後,一個又一個妖豔的女子進了將軍府。為了挽回將軍的心,她連自己的婢女都送給將軍做了側夫人,縱然如此,她的良人還是沒有正眼看過她。他的眼裡,不乏年輕美貌的女子,而自己卻頂著正室夫人的頭銜,孤寂地走過了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間。
既然你無情,別怪我寡意。
“孫公子的臉皮真夠厚,前幾日的事情就記不得了嗎?”紅杏在一旁嗔道。真想不到,那位孫公子還敢來,難道上次出得醜還不夠?
“可惜,這次沒有梨子。”彎月修飾著若梨的臉,嘆息著。自從那日發生了梨子事件,若梨的房中經常供應的水果被斷掉了。可憐啊,她就吃了那麼一次梨,還不是一個整梨,嗚嗚。
“若是姐姐能幫我渡了這一劫,以後想吃多少個梨子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