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站在逆光中的高野,熟悉的臉龐,正焦急地關切:“小安,怎麼了?一個人坐在地上。”
高野。
她啞啞地開口,卻發覺喉嚨彷彿被鎖住了一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話到了嘴邊,卻成了無形的空氣,悄悄地化成了苦澀的泡沫。
光潔的額,由於沒有任何的遮擋,直直地撞上了高野的胸膛。
崆的一聲。
清脆地響起。
她看見高野急急地彎下身子,湊近她的臉,仔細地觀察,抱歉地說:“對不起啊,我真是太不小心了,額頭撞疼了沒?”
簡單的一句話,卻成了溫暖的氣息,闖進她的心底。
她努力地彎起僵硬的菱唇,乾裂的唇瓣還殘留著沒有血色的蒼白,淡淡的,卻襯得她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虛弱得讓人疼惜。
她咬著下唇,努力地將麻木的腳站直,在高野的攙扶下,站直了身子,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不疼。”
笑容,如清新的荷花綻放開來,沁著溼意的水珠,晶瑩剔透,映襯在純淨的臉頰上,更顯粉嫩,待她抬起眸,視線卻驀地觸上了高野身後走來的兩道身影。
笑容,才剛綻放,便早早地枯萎。
他們,也回來了。
金童玉女,珠聯璧合。
呵,她笑著,站在高野面前,看著那兩道身影互相挽著,走近,嘴角早已僵硬,卻仍舊撐起一抹笑容。
她要快樂,狠狠地快樂,在他的面前,絕不再懦弱。
“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左夕蘄才方走近,幽藍的深眸便落了在左小安握住高野的手上,眸底劃過一絲異樣,冷聲問道。
“是啊,小安,中午太陽挺大的,小心被曬黑了。”挽著左夕蘄的徐夏安媛,今天穿了一身藍色的裙子,勾勒出苗條賢淑的線條,跟著他走上了白玉石砌成的臺階上,看向一身簡單家居服的左小安。
沒有諷刺,沒有蔑視。
左小安彎起嘴角,青漾的水眸裡,掩下深深的難受,薔薇花一般的燦爛笑容,掛在嘴角,沁得出水一般:“那我先進去了。”
什麼疑問。
她統統再也不要搭理。
推開大門,她率先走了進去,突如其來的涼徹和黑暗讓她的身子晃了晃,視線一瞬間的暈眩傳達到了大腦裡,腳步停在了原地,她移著腳步,坐到了換鞋凳上。
墨色的長髮,隨著她垂下頭,也一併垂了下來,貼著嬌豔的面容,慵懶地勾起一抹繾倦。
她拼命地壓下身體的不適,腦袋眩暈得厲害,她努力地挺直了脊樑,不被看出有絲毫的脆弱,耳邊清晰地響起了他們走進來的腳步聲,她安靜地俯下身,假裝在換鞋。
“左少,婚紗店的事情已經聯絡好了,晚上可以去試一試禮服。”高野的聲音。
“嗯。”左夕蘄的聲音。
“野,我們下午就去吧?我有點等不及了。”徐夏安媛的聲音。
一起朝她奔湧而來,左小安的暈眩,終於好了一些,她彎起嘴角,揚起了臉,站起身,佯裝自在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卻在腳步即將跨上樓梯的那一剎那,身後響起了他的冷聲,磁性低沉,沉穩如故,“等一下。”
她真想直接上樓。
真的。
但,她還是停了下來,不為別的,只為不要再在他的面前,被他難堪。
一絲一毫的情緒,她都不想再被他看穿。
愛又怎樣,死心塌地又怎樣。
“有事麼?”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拽住欄杆,她努力彎起嘴角,笑得燦爛,轉身,朝他看過來。
就當那場是春夢,她何必丟了自己的尊嚴。
他玩得起,她也賠得起。
“下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