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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起來了。

歷史決不倒退,文壇是無須悲觀的。悲觀的由來,是在置身事外不辨是非,而偏要關心於文壇,或者竟是自己坐在沒落的營盤裡。

八月十日。

(原刊1933年8月14日《申報·自由談》,後收入《準風月談》)

①本文1933年8月14日發表於《申報·自由談》時題為《悲觀無用論》,收入《準風月談》時改為現名。

②章實齋即章學誠(1738—1801),字實齋,浙江會稽(今紹興)人,清代學者。乾隆進士,官國子監典籍,後入湖廣總督畢沅幕府。著有《文史通義》等,另編纂《史籍考》。

③袁子才即袁枚(1716—1798),字子才,號隨園老人,浙江錢塘(今杭州)人,清代詩人。乾隆進士,曾任江寧等地知縣。著有《小倉山房集》、《隨園詩話》、《子不語》等。因論詩張揚靈性及收納女弟子等事端,為時人非議。章學誠《丙辰札記》抨擊袁枚謂:“近有浮薄不根之人,倡為才子佳人,名色標榜,聲氣蠱惑,士女盡決禮義之防。一時無識男婦,競相趨附,輕於蛺蜨揚花,無復人禽之別。又有一種江湖筆墨,油口禪機,倡為三教同源,造為聲色貨利不害禪定之說。挈帶不男不女一輩,干謁貴顯,陰邪傾僻,無所不為。而原其所始,不過為阿堵物。術幹巧取,與山人奔走都市,同一俗品。”

④李蓴客即李慈銘(1830—1894),字伯,號蓴客,浙江會稽(今紹興)人,清末官僚文人。光緒進士,官至山西道監察御史。著有《越縵堂日記》等。

⑤趙叔即趙之謙(1829—1884),字叔,浙江會稽(今紹興)人,清末書畫篆刻家。有《二金蝶堂印譜》、《勇盧閒詰》等存世。李慈銘曾在《越縵堂日記》中貶斥趙之謙,有“亡賴險詐,素不知書”等語。

⑥《民報》和《新民叢報》之爭《民報》,同盟會機關報,1905年11月在日本東京創刊,初為月刊,後不定期出版;1908年10月被日本當局查禁,後於1910年2月復刊,出兩期後終刊。《新民叢報》,清末改良派刊物,梁啟超主編;1902年在日本橫濱創刊,半月刊,1907年冬停刊。《民報》與《新民叢報》曾就革命與保皇、民主立憲與君主立憲等問題展開全面論戰。

⑦《新青年》派和某某派之爭《新青年》,綜合性月刊,陳獨秀主編;1915年9月在上海創刊,初名《青年雜誌》,自第2期改名《新青年》,1922年7月停刊。“《新青年》派”,指《新青年》主要編輯者和撰稿人陳獨秀、錢玄同、劉半農、李大釗、魯迅、胡適等,五四時期他們與林紓、劉師培等文化保守主義者展開激烈論辯。

⑧“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語出《莊子·齊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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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揩油”

“揩油”,是說明著奴才的品行全部的。

這不是“取回扣”或“取佣錢”,因為這是一種秘密;但也不是偷竊,因為在原則上,所取的實在是微乎其微。因此也不能說是“分肥”;至多,或者可以謂之“舞弊”罷。然而這又是光明正大的“舞弊”,因為所取的是豪家,富翁,闊人,洋商的東西,而且所取又不過一點點,恰如從油水汪洋的處所,揩了一下,於人無損,於揩者卻有益的,並且也不失為損富濟貧的正道。設法向婦女調笑幾句,或乘機摸一下,也謂之“揩油”,這雖然不及對於金錢的名正言順,但無大損於被揩者則一也。

表現得最分明的是電車上的賣票人。純熟之後,他一面留心著可揩的客人,一面留心著突來的查票,眼光都練得像老鼠和老鷹的混合物一樣。付錢而不給票,客人本該索取的,然而很難索取,也很少見有人索取,因為他所揩的是洋商①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