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叫我陸夫人,難道……他們其實想擄走的是葉靈?我猛然想起,那間房間應該就是葉靈的閨房,在他們闖進來時恰好看見了我,所以誤以為我是她。我不能說話也不能動,所以也對他說不出來。
乾瘦男子將水囊的木塞開啟,遞到我嘴邊,示意我喝一口。我望了望他,別過臉去。他呵呵笑了兩聲,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陸夫人,你也太糊塗了,放著陸堡主那種武林世家少年俊才不嫁,偏偏跟著樓襲月那小白臉跑了,嘖嘖,真是可惜。”我斜眼覷了他一眼,心中暗罵:你才是老黑臉,我師父他……驀然打住,腦子裡浮現出樓襲月的面容,白皙的臉頰,目如點漆,唇似硃砂,的確是……我猛地掐住自己的胡思亂想,閉上眼睛不去瞅那人了。
那人見我這樣,也懶得再自討沒趣,彎腰出了馬車。我聽見他跟外面的一人說:“這妮子脾氣倔,只怕那陸展鵬吃不住呀。上次為了逼著拜堂連毒藥都用上了,可最後還是被樓襲月當場搶了人去,哈哈哈,真是丟淨了他陸家堡的臉。所以又弄了個什麼弒月大會……”聽他說話的人嗤笑一聲,粗啞的嗓音透進車內:“呸!管那些幹什麼。這回幫他陸家堡搶回了少夫人,也算還了老堡主當年的恩情。那些混小子要怎麼攪和,老子沒興趣!”被這把大嗓門一吼,乾瘦男子頓時消了音,兩人坐在車頭也再沒說話。
我聽得心中驚跳。他們好像提到了陸家堡,又說起什麼弒月大會,該不會是準備對付師父吧?!一想到這裡,我登時胸口一陣氣血翻湧,身體越是動不了心頭越是著急。
好不容易馬車停下來,那個乾瘦男子又進來,這次解開了我雙腿的穴道,拉著我出了馬車。我掙扎著不願意,但是腳下還是不由自主的被推著往一處宅院裡邁去。還未走到門口,“呼啦”一聲響動,大門自內忽然掀開,站在外面的我甚至都能感覺到開門那人的迫不及待。
“靈……?”
那人脫口而出的驚喜呼喚在看見我後截然打住。他瞪大了眼睛,眼中神色劇烈變換,最後按捺住情緒激動,指著我對那兩個人問道:“前輩,晚輩麻煩二位帶回靈兒,這位姑娘她是誰?”那兩人面面相窺,“怎麼,她不是?”那青年搖頭,“晚輩不認識她。”乾瘦男子猛地一拍腦門:“中計了!金蟬脫殼!”嗓門粗啞的那人也吼道:“樓襲月夠奸詐,是老子小瞧了他。”
青年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卻硬生生憋著沒有對那兩人發火,行禮道謝後讓下人送兩位前輩去休息。然後,他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幾眼,解了我的啞穴沉聲問道:“你和樓襲月那魔頭有什麼關係?”我瞪了他一眼沒有回他。他眸色一厲,突然五指如鷹爪直襲向我!我陡然吃了一驚,身體本能的動作,使出一招‘折花手’去抵擋,可手剛碰到他手腕,他又變爪為掌,拍向我肩膀……
不過眨眼,我們便過了三招,我雖然內力不濟,但是這些年和趙單切磋時我也沒用內力,是以憑著經驗也攔下了他幾招,但是越到後來,我漸漸體力不支。猛然間,那人猝然用上勁道,我被他一掌震倒在地上。
我喘息著看著他走到我跟前,居高臨下的看向我,眼中閃動著難掩的殺氣,“‘拆花手’是樓襲月自創的武功。你和那人渣到底什麼關係!”“呸!你才是人渣!”我手臂撐著地搖搖晃晃站起來,眼睛毫不退縮的直瞪住他,“我師父再怎樣,也不會下作到用毒逼著別人成親。陸堡主,你真是為陸家堡臉上貼金了。”
那人臉色一時發白,在聽完我最後一個字時,氣得眼睛都紅了,一巴掌狠狠扇到我臉上。我被他打得眼前一花,跌坐在地上。“師父……”他玩味的低喃了句,桀桀怪笑了兩聲:“好,有你的樓襲月。為了靈兒,你連自己的徒弟都撇下不管了。”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戳在我心口上,拉扯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