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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我一定為她守住

營帳內,眾將士站了一圈,面面相覷,各個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魏錦書坐在臺上,手邊是攤開的遺詔。

她翻開新嶽降將的名單檢視,不緊不慢開口:“為先帝設衣冠冢,送入皇陵安葬。”

話音一落,底下站著的將士們又四下顧望,最後統一看向元帥杜鴻。

杜鴻則目光飄忽,不知如何做聲。

對魏錦書槍挑宇文牧一事,杜鴻心底是歎服的。

且戰事開始以來,朝廷的事都是皇后和朝臣們管轄,從未出過紕漏。

但先帝遺詔所述,太過突然,讓他一時也難以接受。

忖度片刻後,杜鴻斟酌道:“大鄢建朝以來,從未有過女子為帝的先例。”

魏錦書目光緊盯名單,手指在遺詔上隨意點了幾下,“這就是先例。”

在場眾人都親眼見過魏錦書在戰場上雄姿英發,不遜男子。

話語一出,更覺她威嚴。

但戰場上的跪拜出自權宜之計,如今真要奉魏錦書為帝,沒人敢隨意踏出第一步。

畢竟女子為帝,在大鄢史上從未有過,不知是好是壞。

誰也不想因為第一個出頭,承擔來日淪為佞臣的風險。

看出來將領們的擔憂,沈姝毫無懼色往前走了一步,轉身面向眾人朗聲開口。

“你們可別忘了,先帝御駕親征這段時日,國事皆是皇后娘娘在處理,朝野上下、舉國百姓無一不服,這難道不是事實?”

“我等並未否認皇后娘娘之功,可遺詔所述,實在是太過……”

後面的話,杜鴻並未說完,但沈姝猜到了他的意思,繼續接話。

“太過兒戲?還是太過荒唐?先帝寫遺詔之時,我在身旁親眼目睹,怎可能作假?”沈姝踱步於眾將士面前,“再者,即便你們不認遺詔,那又有誰能在此刻,找出一個比皇后更能勝任新帝之位的人?”

沈姝說完,沒有人開口。

在場之人並非代表他們自己,他們的擔憂,也是營帳外幾十萬將士的擔憂。

沈姝深諳此理,沒有絲毫猶豫,取下束髮的布條,頃刻間長髮如瀑而下。

在眾人疑惑猜測的目光中,沈姝又卸下身上的盔甲,身著布衣出現在眾人眼前。

將領們愣了片刻,沒想到並肩作戰許久的舒將軍竟然是女子,這才反應過來為何她從來都是披甲示人。

見將領們突然齊刷刷地低下頭去,沈姝並不在意,只是昂首再度開口。

“我非舒慎,而是已死的沈昭容沈姝。”

“你……你是沈兄的女兒?難怪我總看你眼熟,卻想不起來何處見過,”杜鴻立刻反應過來,“你不是病逝在後宮了嗎?”

“先帝仁慈,知曉我與後宮眾妃不和,且志在戰場,特地開恩讓我易服出征,才有如今報國之日。”

沈姝心裡知曉讓她假死出宮是魏錦書的主意,但如今不好明說。

又想到先帝已死,乾脆借他的名義,讓一切順理成章。

看清眾人眼中的震驚之色,沈姝接著暗暗施壓,沉聲說道:“我沈家是開國舊臣,世世代代為大鄢征戰,只講‘忠信’二字。我先祖一生戰功赫赫,逝後配享太廟,若論忠心,在場無人比我沈氏一族甚之!且我與魏皇后原有舊怨,不必為她說話,也不需作偽證。諸位若有不信,大可將遺詔送回,由眾朝臣辨明真偽。但若最終驗明為真,只怕在場所有存疑之人,都難逃褻瀆皇權之罪!”

聽完這些話,眾將領再度面面相覷。

沈家的信義有目共睹,容不得質疑。

且沈姝已經將“褻瀆皇權”都搬了出來,若再有異議,那這罪名可不是他們承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