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總會有所顧忌,夫人的身子可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再者以後換藥,進出的人也多,始終對流蘇養傷有影響。正想著,就聽到宣墨吩咐宣安:“讓人抬張軟椅來,這邊給少夫人養傷,我去雅軒。”
說著,便見幾個小廝小心的扶了宣墨上軟椅,一行人漸漸消失在夜色中。荷包回過頭,對著昏睡的流蘇喃喃道:“夫人,少爺這般待你,就別再防著他了吧……”
瑞康園裡,抱琴替宣老夫人捶著背,勸道:“老祖宗,夜深了,也該歇息了。”
老人家固執的搖了搖頭,拄著柺杖,看向遠方,道:“我等入畫回來,再睡不遲。”
抱琴道:“入畫去看少爺少夫人的傷勢,少不得要留在那幫把手,怕是回來就晚了,不如明日再稟報吧。”
見老夫人置若罔聞的樣子,無奈道:“老祖宗,這是何苦呢,倒要讓您做這個黑臉。”
宣老夫人聞言,笑著搖搖頭道:“這對冤家啊,非得要旁邊的人推一把,不然依這兩人的性子……”不再說下去,深深的嘆了口氣,蒼老的面容上疲態盡顯,盡是藏不住的深深的憂慮。
荷包伸手探了探流蘇的額頭,呼的鬆了口氣,燒是退了,只是人還昏迷著。大大的打了個呵欠,準備起身喝口濃茶提神,那點著的蠟燭和油燈,在瞬間突然全滅了,荷包心一驚,正要出聲喊人,頸後一涼,無聲無息的倒下了。
那人從昏暗中緩緩走出,月色下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如妖魅般魅惑眾生,他隨意的甩了甩寬大的袖袍,漸漸走近流蘇,伸手揭開流蘇身上覆著的一張薄被,那滿是傷痕的背在月色下分外觸目驚心,本來如凝脂般的雪背上,一道道深紅的傷痕縱橫交錯,有的已腫起了幾寸,傷口猙獰恐怖,蘇柒然猶豫不決的伸出手,極小心的觸了一下那傷口,立刻聽到睡夢中的流蘇痛苦的呻吟了聲,緊緊皺起了眉。
蘇柒然立刻縮回手,盯著流蘇半晌,突然笑出了聲,緩緩撫過流蘇的眉眼,喃喃道:“當初早該殺了你的,既然沒死,為何又……”那手一點點移到了流蘇的頸上,五指漸漸的收攏,一動也不動的停了下來,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良久,那手最終還是收了回去,轉而探向懷裡,掏出了一個白瓷小瓶,才拔開瓶塞,奇異的清香便蔓延了整個屋子,蘇柒然輕柔的將那瓶裡的藥膏塗抹到流蘇背上,流蘇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火燒火燎的痛楚突然被一片清涼替代,蹙著的眉頭鬆了開來,無意識的舒服的挪動了下身子。
蘇柒然替流蘇塗著藥膏,頭也不回的說道:“宣少爺還要看多久?莫不是自己夫人被人輕薄了卻忍氣吞聲吧?”
門外宣墨的身影從隱蔽處走了出來,卻沒有回答蘇柒然的問題,只是淡淡道:“閣下手中的雙生花,以月見草和靈芝為主料,靈貓香和獺肝為輔料,是治病療傷千金難求的靈藥。”
蘇柒然輕輕笑了聲,重新替流蘇蓋好被子,淡然地走過宣墨身邊,卻聽宣墨又說道:“雙生花,江湖組織染的獨門奇藥,只有染的頭領才有配方。你說是麼?”
蘇柒然立住了腳,轉過身,笑了出來:“不愧是大越朝第一首輔,這麼快便暴露了啊……”
宣墨也淡淡的笑了:“那麼蘇頭領,可有興趣與我合作?”
蘇柒然挑了挑眉,傲聲道:“你有何資本?”
宣墨道:“與其與二皇子合作,不如與我合作的成功性更大,不是麼?”
蘇柒然懶懶道:“呵……我無所謂的,我對大越江山沒有興趣。”
宣墨也沉聲道:“我知道,不過倘若我承諾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呢?”
蘇柒然的笑容漸漸淡去,冷冷問道:“你捨得嗎?只怕你到時……不會放手。”
月光下兩個絕世男子靜靜對峙著,一個玉樹臨風劍眉星目,一個眉目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