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破手指寫在布條上的地址,夏芊鈺一路驚嚇,沒命的狂奔才找到了這裡。
“該知道就會知道的,就像是您遲早有一天會知道蒼月酒樓的掌櫃就是我您的四女兒,不,曾經的四女兒夏芊鈺。”
夏芊鈺見到禹歌笑並無大礙,胸中大石放下,反而無所畏懼了。
她站在禹歌笑的旁邊,伸手撫了撫他腦袋上的傷口。
禹歌笑擠出一絲笑容,“沒想到一向不認路的你,居然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你差點就沒命了,你知道嗎?你還有功夫開玩笑。”夏芊鈺又伸手摸了摸他已經滲血的刀口,她趕到的時候,其中一人正要對他動刀。
禹歌笑笑了笑,將早已經割開繩子的手背在了背後。
他不可能死,他怎麼可能扔下她,前世已經錯得離譜,重活一世讓他知道陪伴才是長情,如果離開了便什麼都不是,一切都不再有意義了。
他不會允許自己有事,更不會淪為夏少恭的棋子。
如果夏芊鈺慢喊了一會,也許地上就多了兩具屍體。
兩個亡命之徒,便將命喪於此。
可是夏芊鈺並不知道,她知道他的刀很快,卻不知道他的手已經得到了自由。
“我不會死,我還沒有給你幸福,與你生兒育女我怎麼捨得死。我甚至都還沒有為歌舞坊的事情給你道歉,我怎麼捨得就這樣丟下你。”
禹歌笑的話只有夏芊鈺聽得見,坐得遠一些的夏少恭聽不詳實,不知道兩人在嘀咕什麼,不由怒火中燒。
“小小,你還不給我滾開。兩個飯桶,你們在等什麼,趕緊動手啊!”夏少恭怒喊道。
看來夏少恭是鐵了心一定要將禹歌笑置於死地。
他好歹一介斯文,居然買兇殺人,這就算了,聽這意思還不是一次,而是一而再。
夏芊鈺忍無可忍了,她平生最討厭以性命威脅他人,命是自己的,保護都來不及,不珍惜性命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可是今天她只能拿性命做賭注,她當然不會自殺,卻只能用性命來要挾,幫禹歌笑獲得時間,她相信禹歌笑,他一向點子多,上一次在江邊的牛棚中將她救出來的,她相信一定不是所謂障眼法。
障眼法只能迷惑人眼人心,卻不至於能夠將她救出來,她相信禹歌笑有辦法保護她。
她奪過架在禹歌笑脖子上的刀,緩緩放在脖子上。
“殺他之前,先殺了我吧!爹爹將我趕出夏府的那一天,反正我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了,被趕出來的女兒還能活嗎?
面子不能活,裡子不能活,反正我這條命是禹歌笑救下的。”
夏芊鈺將刀架在脖子上之後離著夏少恭越發近了些。
她對這個父親,有著的全是前世的記憶。
第一次這樣近的打量他,他長著一張瘦長臉,雙頰微凹,看上去卻並不刻薄,只因為他有著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子,依稀能夠看出年輕時候俊朗的模樣。
身材也是瘦長的,坐在椅子上也是溫文爾雅的模樣。
若非親眼所見,親身經歷,她永遠不相信父親能夠這樣對她和孃親。
所以兒時建立的一點點的父女溫情也消失殆盡,她現在看夏少恭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冰冷,令她在四月暖陽裡遍生寒意。
“放肆,什麼時候我輪得到你來威脅?”夏少恭無可救藥,夏芊鈺將刀架在脖子上的舉動不但未讓他心軟,反而令他動了怒。
“岳父大人,因為小小不曾放棄您,我尊曾您一聲岳父大人,雖然在您的心中,我與小小名不正言不順,但是我逼著自己喊您一聲岳父大人是在提醒我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