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弄玉固然是他青梅竹馬之交,珊瑚對他可也是情深意重……。
忽地那簫聲再起,幽怨的簫聲令他心絃顫抖,極是不安,自思自想道:“耿照啊,你怎能做個負義之人?你與表妹雖未定婚,也早已是心心相印,不待言宣的了。珊瑚待你再不好,你也不該移情別向。而且姨父雖然不是你親手所殺,也是因你而死。你若是不娶表妹為妻,姨父九泉之下,也難瞑目。”思念及此,心意立決,縱身跳上牆頭。
這圍牆不過一丈多高,耿照本以為毫無問題,可以一縱即上的。哪知竟然差了那麼幾寸,一足踏空,出乎意外地跌了下來,幸而耿照應變得快,立即以手撐地,一個鯉魚打挺,便翻起身來,並沒摔傷,只是也已弄出了一點聲響。
耿照心裡苦笑,“看來我真是患了怪病,功力竟然不到從前的七成了。”當下凝神運氣,蓄好精神,再用力一跳,這回是跳上去了,但亦不禁有點氣喘。
耿照在牆頭上看過去,看得更清楚了。園中一座小樓,樓上倚著欄杆的,果然是個長髮披肩,手裡拿著一支洞蕭的女子。
雖然還未看得十分真切,不知是否秦弄玉,但是個女子,那己是毫無疑問的了。
耿照心頭狂跳,立即便跳下去,腳步踏得很重,剛好踏著地上一根枯伎,發出了“嚓”的一聲,將那根枯枝踏斷了。耿照還未走得兩步,忽覺微風颯然,一條黑影已是向他撲來。
耿照期期文文地道:“我,我是……”是什麼呢?這家是什麼人家,他不知道;那女子是否秦弄玉,他也還不知道。若說是來訪的人,一時之間哪裡講得明肉。那人也沒有耐心聽他解釋,耿照一個“我”字剛剛出口,那人已在破口罵道:“你這王八羔子!”聲到人到,雙臂箕張,以泰山壓匝之勢,拿劈耿照的天靈蓋。耿照是書香門第,幾曾聽過如此粗言相罵,不由得心中有氣,“豈有此理,即使你把我當作盜賊,也不該出口傷人/哪知那人不但“出口傷人”還要“出手傷命”,這一掌若是給他劈中了天靈蓋,耿照還焉有命在?處此情形之下,耿照只好不再打話,趕緊還招。
耿照側身一閃,還了一招“大鵬展翅”,也是以臂箕張,但卻是擒拿對方的雙腕,用意只在扭住對方,叫他不能攻擊,而不是像對方一樣,出手便是取命的兇招。
但如此一來,一個是絕不留情,一個是心存顧忌,後者當然便要大大吃虧。那人是個濃眉大眼的租豪少年,看來年紀比耿照也大不了幾歲,武藝卻很是不凡。耿照的手指已抓著他的手腕,但因氣力沒有用足,給那少年雙臂一振,登時掙脫,耿照踉踉蹌蹌地倒退兩步,說時遲,那時快,那少年已在喝道:“給我倒下!”“啪”的一掌,打中了耿照。耿照早已練成了“大衍八式”的上乘內功,如今功力雖然只及原來的七成,還是相當深厚,中了這掌,晃了兩晃,居然並未倒下。
那少年見耿照招數精妙,中了一輩,又沒倒下,也是大大吃驚,更不敢怠慢、趁耿照身形未穩,急步跨上,又是一招“斜掛單鞭”,猛切耿阻脈門。
耿照還了一招“驚飆卷雪”,身形搖搖晃晁,就似楊柳在風中搖擺一般,卻正好配合他這拳勢,那少年的掌緣差半寸沒切著他的脈門,只聽得“嗤”的一聲,衣袖已給耿照撕去了一幅。
這還是耿照手下留情,要不然早把那少年的手臂扭脫臼了。
那少年頑強之極,吃了點虧,出手更兇,竟不退後,倏地便化掌為拳,變招“橫身打虎”,時錘向耿照肋下一撞,耿照跳躍不靈,又給他撞中。這一下比剛才所受的一家更重,痛得耿照雙眼發黑。
耿照在對方暴如風雨的攻擊之下,無法解釋,只好把心一橫,想道:“沒法子,只能把他擊倒再說了。”當下力貫掌心,還了一招大衍八式的招數,“蓬”的一聲,雙掌相交,那少年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