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是笑笑:“我對勵夜不好嗎?”
有很多事情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新婚之夜他就藉著酒勁,換著花樣把勵夜折騰得差點沒進醫院。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只要他晚上一進臥室,勵夜都會發抖。樂意安就只知道勵夜早上起來的遲,有時候要睡到下午,一般都不吃早餐。
後來他覺得膩了,就開始在外頭玩,寵得一些女人很囂張,誰都知道他不把勵夜當一回事。心裡不痛快的時候他就把勵夜叫到辦公室去罵一頓,拿她出氣,回家就更沒好臉色對她。那時候勵夜不過十八九歲,這樣的日子也不覺得難過,有時候還很高興的跟樂意安一起去上街,買東西看電影。他在外頭玩得再兇,她似乎也沒覺得有什麼。
直到勵夜意外懷孕,他從來不用套子,都是安排勵夜吃藥,勵夜太年輕,做什麼事都粗枝大葉,有時候吃有時候忘,懷孕都快四個月了才發現。勵夜還不敢跟他說,最後是求了樂意安,支支唔唔的來跟他講,他連眉毛都沒抬:“叫她去打掉。”
樂意安當時就發火:“你神經病啊,自己孩子都不要!”
“我的孩子跟小採一起死了。”他安然又冷漠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你忘了嗎?”
樂意安氣沖沖的走了,他從書房出來,卻撞見勵夜躲在樓梯欄杆的後面,偷聽他們兄妹的談話。
雪白的大理石欄杆,她的臉色卻比大理石還白,他轉身下樓梯,她卻站起來,哀求似的叫他:“俊凱……”
他連頭都沒有回,冷淡的糾正:“我沒允許過你這樣叫我。”
她垂著頭站在那裡:“我不想去醫院……我害怕……”
他走上來,重新打量她。那時候她也還沒有二十歲,穿著睡衣拖鞋,一直很瘦,所以腰身那裡根本都不明顯。他伸手將她拉到樓梯口,輕描淡寫的對她說:“你要是不願意去醫院,就在這兒站好,我只要把你往下一推,效果是一樣的。”〃
她驚恐萬狀的抱住了攔杆,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全身都在發抖,就像根本不相信他在說什麼。
後來是樂意安陪她去的醫院,因為月份太大,折騰了幾天還要住院。樂意安從醫院回來後就大罵:“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勵夜疼得死去活來,昏過去好幾次,孩子都成形了,還逼著硬打下來。你這是殺人害命!”
他冷靜的反駁:“他們殺了小採和我的孩子,一報還一報。”
勵夜住了一個多月的醫院才回家,臉上那點嘟嘟地嬰兒肥早就不見了,連臉頰的那點紅暈都失去了,從那之後她就非常安靜。安靜得不再讓他覺得煩,她也不再和樂意安說笑上街了,總是一個人呆在家裡看電視。那套DVD她翻來覆去的看,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厭煩。
他卻覺得厭煩了,不管他怎麼給她難堪,不管他怎麼折磨她,她不僅不會笑,連哭都很少了。所以他越發不回家,就有一次,他喝醉了,被阿炳自作主張送了回去。睡到半夜他口渴醒了,下樓去喝水,才發現她又坐在沙發裡看DVD。
音晌的聲音調的很低,迴盪著少女柔嫩嬌悅的嗓音,螢幕的光線映在她的臉上,一會兒明,一會兒亮。他聽見她的聲音,慢慢的伴著音響裡的臺詞一起娓娓:“他有弘哥哥的鼻子,高高的,直直的,像山脊一樣。眼睛像賢哥哥,長長的,大大的,像一潭深水。他眉毛可漂亮了,是那種劍眉,透著英氣。他的嘴像顯,不,像旦,厚厚的,嘴角還微微往上翹。下巴上還有一道兒,就在這兒,很威武的樣子。噢,對了,他的牙齒像顯,雪白整齊,泛著輕輕的品色……他笑起來的樣子啊,好像春天裡最明媚的一束陽光…
…”
他站的很遠,晦暗的光影裡只能看見她嘴角彎彎,彷彿小孩子吃到糖,歡天喜地的模樣。她明明是笑著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