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窈下工的時候,週二花已經離開了。
大隊長一下工,就安排了人去蘇窈的家裡,敲敲打打地把院門給加固了。
別人問起,許娟逢人就說老李家打算趁著夏老四不在家,打起了一女二賣的齷齪心思。
這事傳到老夏家,夏老太一拍大腿,氣道:“花了咱五十塊錢娶的婆娘,死也要死在咱們生產隊!他們李家想要回去,除非拿出五十塊錢!”
夏二嫂也附和道:“就是,憑啥,那老四不過是關三年,又不是不回來了!到時候等他回來,媳婦沒了,說不定還會再來家裡偷第二回錢娶新媳婦呢!”
夏老太愣了一下:“不是說三個月嗎?你從哪聽來三年的?”
夏二嫂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說:“老四在縣裡肯定幹了犯法的事,不然怎麼可能都回來一個多月了,還被翻舊賬給抓了盲流?”
“肯定是投機倒把被抓的,隔壁生產隊有一個就是投機倒把,被抓到判三年。就我孃家那邊,也有一個,也是判了三年,我可不信老四隻被判了三個月。”
夏老太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指不定是老四媳婦給聽恰了,把三年聽成了三個月。
夏老太看向老伴,問:“老李家這事,你咋看?”
老夏頭抽了一口旱菸,琢磨一下後,說:“甭管老四被關多久,這老四媳婦確實花了咱家五十塊錢娶來的。老李家想要人也行,但得先把彩禮錢還回來。”
夏老太啐道:“他們李家要是能拿得出五十塊錢,就不可能想著一女二賣了。”
就是再不滿意,再看不上老四媳婦,但也是那倒黴孩子偷拿自家的錢娶的,可不能就這麼打水漂了!
夏老二開了口:“老四又不是被槍斃,三年後還是會回來的,要咱拿了錢讓李家把人帶走了。老四回來後還不得和咱拼命,再說了,那老四媳婦真走了,倆孩子誰管?”
夏老太聽到這話,也懶得琢磨,直接說:“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老李家肯定是拿不出那麼多錢。就算拿得出來,說不定也有後招等著咱,不管咋樣,人就是不能帶走。”
老夏頭看了眼自己婆娘,難得見她聰明一回。
他轉頭和三個兒子說:“你們仨平時注意點,有事沒事多到老四家附近晃悠晃悠,別讓老李家鑽了空子。”
週二花回到家,唯唯諾諾地就把今天的事說了。
“四妞不僅不跟我回來,也不認我這個娘了,還直接趕我走。”
李老漢聽到這些話,臉色頓時黑了。
李家老大看向李老漢,說:“爹,我瞧著這丫頭是翅膀硬了,你喊她回來,她居然敢不回來。”
李老漢看向週二花:“那丫頭是不是變成黃臉婆了?”
那丫頭是幾個閨女裡邊模樣最漂亮的,所以才能得五十塊錢的彩禮。
要是現在成黃臉婆了,估計一半的彩禮都沒了,再加上二婚頭,能有個十五
塊彩禮錢就很不錯了。
週二花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的說了:“雖然沒有做姑娘是水靈,但精神頭比做姑娘的時候還好。”
李老漢忽然大聲:“漂亮就漂亮,扯什麼精神頭!”
週二花被嚇得一哆嗦,忙說:“漂、漂亮。”
李家老大頓時露出了笑臉:“爹,四妹那丫頭的模樣要是沒怎麼變的話,就算是二婚頭,也能多要彩禮。”
週二花小聲插了一句話:“這回得給四妞找個好一點的人家。”
父子卻是沒搭理她,李老大繼續道:“紅河生產隊有個四十來歲的光棍,娶了兩個媳婦都沒孩子,估計也就是他的問題。第二個媳婦又跑了,現在那光棍到處託媒人打聽帶著男娃的寡婦,還說男娃年紀越小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