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有理。地方官為朝廷司牧一方,還要負責教化百姓,確實是少不得銀子!”王心蘭半眯著眼,悠悠地說道。
“唉,就是這個理兒。……有道是:皇帝不差餓兵。咱們皇上前幾年打葛爾丹,還不是準備了好幾千萬兩的餉銀?當官跟當兵都是一樣,餓著肚子能打什麼仗?撫臺大人,您也是統兵大將出身,末將這話您說是不是?”安慶總兵趙恒生忝著臉朝馬德說道。
“趙總兵你這話沒錯。”馬德點了點頭:“本撫在滿洲軍政都算幹過一點兒,確實,樣樣都要銀子啊!……”
“撫臺大人,聽聞施大人最近走動了不少地方,可是勸說了不少士紳同意施行‘減租減息’之法,以養百姓呢!”大約是看到馬德有傾向於自己一方的意思,一名坐在李文敏身後的知縣站起來說道。
“哦?減租減息?”這不就差搞土改了?馬德看看施世綸,覺得這個人要是生長在西方,有可能會早於馬克思成為無產階級革命家,甚至連列寧的工作他說不定也能完成。
“大人,減租減息之事下官並無甚功勞,此舉實乃是多虧了兩位賢士之助!”施世綸看著馬德,主動說道。
“賢士?除了顧、黃、傅那老幾位,本撫倒沒聽說過這年頭還有什麼人能稱賢士呢!可惜那老幾位都不在了,見不到。施大人,你口中這兩位又都是什麼人啊?說不定本撫有機會會去見一見。”馬德說道。
“回大人,這兩位賢士與下官並無多少交往,不過,他們都是桐城人,都屬安慶府轄下,大人要想知道他們的情況,可以找張大人問一下。”施世綸一副懶得繼續跟馬德說話的表情。
“哦?桐城人?”看來這兩個多事鬼是屬於五大難症“學”字那一難裡邊的。馬德暗暗想了一下,便把目光轉向了張楷。
“回大人,施大人所說的是桐城方苞和張廷璐二位青年俊彥!”張楷說道。
“方苞?張廷璐?”難怪!全是大牌!馬德暗暗點了點頭。方苞是天下名士,張廷璐頂著一位宰相哥哥,他的面子又有誰敢不賣?施世綸能請動這麼兩個人,面子也是不小啊。看來以後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大人,減租減息那可是真正為百姓解憂之道。卑職以為,既然施大人能讓士紳減租減息,又何必非要再在火耗這小錢上下功夫?……不知大人您意下如何?”那名知縣又朝馬德問道。
“是啊,大人!我大清向來以農為本。百姓有的吃了,自然一切就好。何必還非要免了火耗?”有人介面說道。
“就是,火耗是朝廷允許的,怎麼能說免就免?……”
“對對對……”
……
接連的贊同聲讓施世綸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他正想站起來好好反駁一下這些人,卻感到官服被人給拉住了。轉頭一看,卻見到陸瓏琪看著馬德在輕輕搖頭。
……
“嗯,大家說的都有些道理!……這當官的日子確實不容易過啊!”回應著那些人,馬德也在不住地點著頭。
“大人能理解吾等心中苦衷,實乃下官諸人之福!”徐越一聽到馬德的話,立即站起來朝馬德行禮,而緊跟著他,常弘祖、李文敏也站了起來,再接著,一大批知縣知州也站了起來。最後,沒有站起來的,只剩下馬德、陸瓏琪、王心蘭等幾個大員,張楷、李鱗、陳以剛以及張純修四名知府和寥寥幾個知縣了。
“什麼福不福的?大家不用如此!你們以後都是本撫手下的官,本撫自然也要為你們多多考慮一下!趙總兵不都說了嗎?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本撫領過兵,又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馬德一邊雙手虛按示意諸人重新坐下,一邊說道。
“大人,請您下令,廢除藩臺衙門‘停收火耗’之令。”看到馬德已經明確支援自己一方,常弘祖大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