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眼裡流光一瞬即逝,他淡道:“秦瑤,本王什麼時候給
你權利過問本王私事?”
秦瑤的臉色霎時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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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書閒照情理是不便在攝政王府過夜的,本來半日的行程一直拖延到黃昏,書閒才吩咐貼
身的侍從,去通報一聲墨雲曄,準備啟程回宮。
臨分別,青畫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把書閒給拉到亭中,她問書閒:“青雲太子不在宮裡,會不會出什
麼事?”
她當然不敢說是半個月前在攝政王府裡,看到青持出現在以前寧錦住的破院,青雲與朱墨之間往返
需要半個月,青持怕是從書閒和她離開不久,就出宮跟到朱墨,哪怕他僅僅在朱墨待了兩三天,往返可,
是一個月的行程:如今青雲皇帝年老,大權基本上已經移交給青持,他這一出走不知道又會惹出多少亂
子。
書閒愕然,愣了片刻才笑道:“畫兒你見過我三皇兄了?”
青畫不作聲,預設了。
老皇帝有意撮合,這個她早就知道;她也知道,她一個“初愈”的痴兒能夠讓老皇帝費心思這麼做,
一來,是因為她家滿門忠烈,可遮人口、平朝中對太子妃的爭執;二來,是因為她師承帝王師司空,老
皇帝要的是一個忠烈後、名師徒、溫順媳。
書閒的神色有些異樣,呆呆看了青畫好一會兒,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最後,一雙明亮的眼睛都眯
成了新月,她難得起了幾分玩賞的心思,看著原地踟躕、眉頭緊皺的青畫,又覺得分外的有趣……這個
從小就人小鬼大、心思縝密的妹妹,也終於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似乎是一眨眼的事情,那個在黑夜裡
吃力地撐著一盞和她差不多高的燈,替她照亮地上的路的痴兒青畫,已經不知不覺長成一個清麗可人的
竊窕淑女,只是模樣變了,性子卻依舊深沉得一點都不合年紀:難得她有現在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書
閒發現這半月的陰霾被清了一大半,不由起了調侃的心思。
她笑道:“畫兒,父皇曾經囑咐過我,說這一趟你陪伴左右,讓我多在你面前嘮叨一會兒,三皇兄是
個重情重義的人。”
青畫一愣,難得跟不上書閒的思緒;她這副樣子被書閒看在眼裡,又是一頓嬉笑,嬉笑之後又是嘆
氣,“畫兒,你別看三皇兄性子平和,他可從來是個沒心沒肝的主,沒人心的東西他從來都是我行我素;
六年前他從朱墨帶了個女子大修陵園、守喪一年,可是當著所有權臣的面,所有人都知道,青雲的三皇
子怕是要終生不娶了……”
“終生不娶?”
“是啊,六年前你雖在宮中卻不知,這些事情和宮中醜聞差不了多少,是不大有人敢提的;六年前,
出走了好些年的三皇兄忽然回到青雲,還帶著一身的傷和一個早就死了的女人……他向當年的太子大皇
兄借了三千兵將,徹夜修陵園,陵園一落成,他就在邊上住了下來守著那個人,多少人去勸都沒有用;
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六皇兄是被一個女人徹底毀了的……只是那時候他不是太子,他婚配與否的爭辯,
倒只是一時的事情,直到一年後太子遇害,他不得已繼任太子才回宮,據說那時候他變了個樣兒,連父
皇都沒認出來……對了,那時候正好是畫兒你和司空帝師離開的時候;等三皇兄成了太子,父皇就開始
逼著他娶太子妃,朝臣的女兒家都看了個遍,父皇連下面送上來給自己的秀女,都送了好幾個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