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裡轉了轉。戴悅一兩年以前曾經到訪傅家,自那時之後,傅家經過擴建,又精心起了院子。戴悅雖然早就聽說傅家“翻新了院子”,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過傅家今日會是這個樣子。
傅春兒請戴悅上樓,兩人先是在傅春兒的閨房裡稍坐,跟著傅春兒便帶戴悅去了自家小樓上的“美人靠”邊坐著,這裡可以看見“馥園”小小庭院的全景。
這“美人靠”是仿的歙州府民宅的樣式建的。傅家小樓,樓上作為日常起居之所,而樓下的功能則豐富一些,會客的大廳與傅陽、傅正的書房都在樓下。小樓的二樓在眾人的起居之所外面築了一排走廊,走廊之側,修著一條長長的靠椅,歙州府管這叫做“美人靠”。
傅春兒請戴悅憑欄坐著,玉簪就託了一個朱漆的小盤,上面盛了茶水點心。放在兩人中間。玉簪見戴悅穿著不俗,人也俏麗柔媚,不由得多打量了戴悅幾眼。戴悅見了玉簪的神色,又不好意思起來,面上漲紅自不必說了,連耳廓也變得紅紅的。
傅春兒心裡嘆氣,覺得這位姐姐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越來越容易害羞了呢。她哪裡知道戴悅一直在猜著傅家今日請自己過來的用意,自覺有七八分可能,是傅家的長輩想先見見自己。戴悅既存了這個心思。自然就容易多心起來。見到玉簪連連打量。已經緊張得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
“姑娘,主母請您方便的時候與戴姑娘一起去她房裡坐坐。”玉簪送信,傅春兒就說:“知道了!”她曉得娘心中肯定是有些著急的。但是她還是希望戴悅能夠稍微鎮定一些才去見楊氏。
“戴悅姐姐,我娘日日在家中操持。總說她很悶的,這下想見見你也一定是想與你說兩句話,解個悶的。”傅春兒朝戴悅眨眨眼,安慰戴悅,意思是我娘很隨和的,就是找你隨便聊聊,不要太緊張。
戴悅“嗯”了一聲,站了起來,道:“是——”面上的紅雲一直不曾散去。“不著急啊!”傅春兒見了戴悅的反應。感覺這番指點完全被人錯解了,明明她在說自己娘很和藹,只是想找人隨便聊聊而已,怎麼偏戴悅聽了就好似要準備去被人耳提面命了似的。
傅春兒越是為戴悅著急捏一把汗,便越是使不上力。兩人一起去楊氏。楊氏和藹地與戴悅問了幾句。可是戴悅不是羞怯地小聲答話,便是答得磕磕巴巴的。
楊氏便道:“春兒,去看看廚下,你不是一早就準備了甜湯給戴姑娘的麼?”
“嗯,是——”傅春兒努力給戴悅送去個安心的眼神。可惜戴悅此刻心中似有一隻小鹿撲撲亂跳,根本沒有注意到傅春兒使的眼色。
傅春兒無奈,只得自己去廚下,將甜湯什麼的給做了,跟著忙忙地端了過來,請楊氏與戴悅食用。
這時,也不知道楊氏與戴悅說了什麼,傅春兒進去的時候,兩人相談正歡。戴悅又恢復了鎮定,而楊氏則完全不動聲色,只逗引著戴悅隨便說些衣服料子啊、時令菜蔬啊、食單啊,兩人很有默契地都避開了胭脂水粉這個女性話題不談。
少時大家都用過甜湯。楊氏便說:“戴小姐,今日擾了你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春兒,咱家備下的禮物,快快拿出來給戴小姐。”
傅春兒就拿了出來,卻也不是傅家鋪子的出產,完全是傅春兒閒下來的時候,與素馨與玉簪兩個一起做的一些手工,穿的珠子,打的絡子,還有一方繡帕,除此之外,楊氏也送了戴悅一個荷包,裡面是一對銀夥子,都打製成蘋果的樣子,寓意“平安”。戴悅登時就慌了手腳,囁嚅了兩句,好容易鼓足勇氣,說:“伯母——今日原是我失禮了,沒有帶禮物上門……”
楊氏聞言笑道:“怎麼就失禮了呢?你今日原肯來陪我說話,我心裡真是高興著呢!”她橫了傅春兒一眼,說:“我們家這些小的,每日就都忙著自己的事情,越來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