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訊息,嚴淑玉滿屋子跺腳:“娘,我這就去青星苑,把嚴清歌攆出去。憑什麼她不讓咱們搬,這家是爹爹的,又不是她的。”
海姨娘一把拉住了嚴淑玉,頭疼道:“你給我消停點。只要她那個殺千刀的舅舅一天不走,咱們一天就不能動她。”
嚴淑玉生氣的大喊:“我舅舅還是御醫呢,誰怕她舅舅啊。二舅舅最喜歡我,一定會給我做主,他認識的達官貴人特別多。”
海姨娘臉色忽然猛地一沉,道:“不許提你二舅舅。”
嚴淑玉瞧著她陰雲密佈的臉孔,嚇得身子抖了抖,低頭道:“娘,我知道錯了。”
海姨娘摸了摸嚴淑玉的頭,溫聲道:“你得記清楚了。二舅舅不姓海,你大舅舅和三舅舅對你不是也很好麼?以後再回去海家,不能再老往那個白眼狼身邊湊,你不知道他多可怕。”
嚴淑玉心裡面全是不服氣,但還是乖順的點點頭。
搬房子的事兒不了了之。眨眼間,就到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正午時分,太陽白花花的曬下來,人一出門就被曬得眼前發黑,樹上的知了也不叫了,誰都懶得出門。
嚴清歌抱著玉夫人,在廊下乘涼。幸好,她院子裡有個小湖,水面時不時刮過來涼風,才叫這天氣沒那麼難熬。
如意滿身是汗的從陽光底下跑過來,端起茶缸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碗晾好的茶水,才道:“大小姐,海姨娘她們搬去明心齋,楚先生換到珠玉院住了。”
嚴清歌眉頭一挑,道:“可是真的?”
“真的!我剛才去了趟珠玉院,伺候楚先生的丫鬟墨環在門口立著呢。聽說是趁早上涼快,天還沒亮就開始搬了。”如意回道。
嚴清歌在竹躺椅上挪了挪身子,道:“海姨娘可真是挑的一手上好軟柿子。”
晚上散步的時候,嚴清歌果然看見了楚丹朱,趁著晚風習習,她也出來轉悠了。
從上次嚴清歌戳穿她給嚴淑玉代筆,這還是兩人頭一回見面。楚丹朱性子懦弱,看見嚴清歌,就想起上次她的警告,趕緊上前來行禮,倒像她是嚴清歌的奴才,而不是她是嚴清歌的夫子。
嚴清歌受了她禮,客氣的問道:“楚先生在這邊住的可還舒服?我那青星苑和父親的寒友居都不遠,若是有什麼短了少了的,只管朝兩邊要去。”
楚丹朱趕緊道:“什麼都好,什麼都不少的。”
“珠玉院院牆很高,裡面悶的很,不像明心齋前後敞亮,全是一跨就過的女牆。楚先生沒事兒多出來走走也是好的。”
“是極,大小姐也要多出來走走。”
嚴清歌和她隨意寒暄幾句,各自作別。
因為搬了家,嚴松年想著那蛇不會跟過去,膽子又大起來,連著幾天晚上,都宿在海姨娘房裡。
是夜,月色好極了,照的到處撒霜一般。
王婆子歪歪扭扭起夜,走到牆根蹲下來的時候,見院裡松樹底下什麼東西閃著亮光,像是一團兒珍珠串,又像是一把銀珠子。
她老眼昏花,可是看寶貝時卻格外眼尖,提著褲腰帶幾步上去,一把將那閃亮亮的東西捏在手裡,卻感覺到有什麼在手指下裂開了,黏糊糊的沾了一手。
王婆子嚇得大叫一聲,就著月色看,發現竟是粘了一手的黃白物。她趕緊的回了屋子,就著燈光仔細分辨,見手掌上沾著蛋液和蛋殼。
和她同屋的婆子提著燈籠和她一起去看,發現那樹底下,平白無故多出來七八顆小如拇指肚的蛋,潔白無比。
這麼小的蛋,能是什麼蛋?她們幾個面面相覷,心裡害怕極了。
沒一會兒,整個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了,松樹底下,多出來一窩蛇蛋。那兩條蛇竟然真的跟來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