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紙包不住火,第二天嚴松年也知道了。他想起自個兒竟在明心齋和毒蛇共度好幾晚上,忍不住脊背發寒,別管海姨娘再怎麼獻媚,就是不踏步明心齋半步。
因為鶯姨娘、柳姨娘住在寒友居,海姨娘到底還要幾分臉面,沒有強在寒友居留宿,恨得快把後槽牙磨掉了。
搬家,已經不能解決那蛇的問題。而抓,卻死活都抓不到,這蛇可真是太麻煩了。
嚴府又開始颳起一股海姨娘和蛇的故事的小道訊息,傳的轟轟烈烈,甚至有人說海姨娘就是美女蛇轉世,那兩條蛇是她同類,說的有鼻子有眼兒,叫人不寒而慄。
這話傳到海姨娘耳朵裡,氣得她把院子裡好幾個丫鬟婆子叫來打嘴巴。
七月流火,天氣漸漸轉涼,流言卻歇不下來。
因為明心齋裡不時就會有人發現一些奇怪的鱗片,或者角落裡一些似乎跟蛇有關係的蹤跡。就連明心齋的老鼠不多,也被說成是被蛇吃了。
海姨娘一天早上睡起床,發現床單上一片血紅,她愣了好半天,才叫綵鳳來給她換洗。
綵鳳小心翼翼的看著海姨娘的臉色,她記著海姨娘葵水來的日子,正該是今天。
可是海姨娘唸叨懷胎都念叨瘋魔了,閒來無事,就瞪著肚子發呆,有時候還會裁剪一些小布片,看起來似乎是要準備做嬰兒衣服一樣。她根本不敢提讓海姨娘上月經帶的事情,生怕被海姨娘罵她詛咒自己不懷孕。
而今看來,海姨娘前段時間的侍寢,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第四十七章 災情
夜深了,海姨娘沒有睡,而是點著燈,看著帳子頂上繡的許多小孩子,一陣一陣嘆氣。自從鬧出來蛇患以後,晚上她屋裡就再沒斷過燈火,生怕那蛇竄進來咬人一口。
伺候海姨娘的丫鬟綵鳳知道海姨娘來了葵水,心情不好,也不敢睡,明明困得以頭點地,還是坐在腳踏上撐著眼皮聽吩咐。
沒多久,海姨娘開口了,叫道:“把我箱子裡的那隻小藥盒拿出來。”
這幾天海姨娘常要那個上刻了一對小娃娃的藥盒看,綵鳳知道她要得是這個,惺忪著睡眼,找出來藥盒,遞給海姨娘。
海姨娘用手摩挲著這盒子,心裡感慨萬千。
她自認為已經將嚴松年牢牢捏在手掌心,沒想到回京後事事不順。她不但沒有被扶正,而且看嚴松年這些天的態度,明顯是想反悔此事。誰讓她得罪了炎王府,嚴淑玉又得罪了柔慧公主和凌柱國府。樂毅這個該死的,還在京城大出風頭,讓嚴松年不敢妄動。
唾手可得的正妻身份飛了,甚至連地位都被那兩個姨娘威脅。
她好後悔沒有在南疆和嚴松年生個孩子傍身。
那時她一是擔心南疆瘴毒滿地,水質不清,生出來的孩子,若和南疆土人一般黧黑矮小,腦子遲鈍,還不如不生。
二是嚴松年僅僅在任三年,就算生下來,孩子回京的時候只有一兩歲,路途顛簸辛苦,萬一有個不好就麻煩了。
三來,她打定主意用盡全部心思哄嚴松年把她扶正,扶正後再生的孩子,就是嫡子了。
但是她回來後,侍寢也不是一兩次,為什麼總是懷不上呢,難道她能指望的,真的就只有手裡這瓶藥了麼?
只是想到手中秘藥的效果和副作用,海姨娘心裡糾結如一團亂麻。
藥是海姨娘父親的養子配的,她這位養兄弟在醫術上出神入化,海氏藥房能做到今天這麼大,全仰賴他支撐。
只是,他脾氣也怪的很,不好打交道,聽說他最喜歡剖人屍身,特地拜了幾個仵作當把兄弟,叫海姨娘想起來就不寒而慄。
養兄弟遞給她藥瓶時候的話,還歷歷在耳:“吃下後,一個月內,不管何時同房,都能懷上孩子,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