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現在竟落得連對妻子也得談條件的下場。
“我懂了。”她真的很不舒服。
藍萱起身往前走了兩步,不想再和他多談。
突然間,一陣頭痛閃電似地劈擊上她的腦。
她扶住沙發,全身霎時被顫抖佔領。
“你怎麼了?”厲政剛粗眉一皺,走到了她身邊。
藍萱僅存的力氣,只來得及讓她倚著沙發,像一片黑色蠶絲般輕輕滑落在地板。
好冷……
她會死嗎?可她還有很多話,想對厲政剛說啊!
“你……”藍萱握住他的手臂,腦袋卻在同時陷入一片空白。她合上眼眸,在下一瞬間便被扯進黑暗世界裡。厲政剛臉色一白,緊緊抱住她身子。她一動也不動,像一株被拔了根的蘭花,萎死在他的懷中。
“藍萱!”厲政剛對著她慘白的小臉大吼出聲,卻終究還是沒能喚回她的意識。
第六章
翌日——
厲政剛坐在病床邊,看著仍在昏睡中的藍萱。
躺在床上的她,少了一層冰冷,多了一分人氣。彷彿從一朵水晶玫瑰,變成了一朵真實的百合花。
他伸手拿起一根棉花棒蘸水,溼潤著她略顯乾燥的雙唇。
醫生說,她的腦子裡長了水瘤。
開刀有風險,極有可能會導致中風或者影響到語言機能。
藍萱畢竟不到三十歲,總不能讓她下半輩子都帶著遺憾。所以,他在醫生的建議下選擇了以藥物注射的低風險治療來處理她腦中的水瘤。
“醫生說,你應該頭痛一段時間了,可我卻什麼都不知情。”厲政剛啞聲說道,臉上每一處都被焦急與自責染成了悲傷。“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竟連最基本的噓寒問暖都沒法子做到了呢?”
“究竟是哪裡出了錯?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我擋在你的心門之外?你知道我向來容易不耐煩,如果不是還對你有心,我怎麼可能讓這種情況一演就是兩年呢?”
厲政剛攏住她冰冷的手,痛苦地將臉頰貼在她的手背上,粗重地喘著氣。
“唔……”床上的人兒動了下身子。
厲政剛驀地傾身向前,低喚了一聲——
“藍萱?”
“嗯。”
她低喃了一聲,柳眉皺得更緊了。
“藍萱,睜開眼睛。”厲政剛輕拍著她的臉頰,目不轉睛地緊盯著她。
藍萱的長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地輕拍了幾下之後,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
厲政剛見狀,立刻側身按下緊急按鈕,通知護理站藍萱已經醒來的訊息。
“你先躺著休息,醫生馬上就過來了。”他凝視著她,直覺地便握住了她的手。
她,沒推開他,也沒說話。
厲政剛眉宇間皺出一抹擔憂,愈瞧她愈覺得不對勁。向來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藍萱,現在竟一臉驚恐地揪著棉被,淚眼汪汪地瞅著他。
“你有哪裡不舒服嗎?”他大掌撫過她的臉頰,擔心不已地問道。
她瞪圓了眼,像只受驚小兔子似地往後一彈,後背緊貼在床頭板上,全身拼命地發抖著。
“你怎麼了?說啊——”厲政剛大掌扣住她冰冷下巴,好看清楚她的眼神。
她掙扎不開他的掌握,只好讓眼淚代為發言,淚水漫流滿面,完全地傳達出她的恐懼。
他瞪著那些淚水,表情卻像是看到了本世紀最慘烈的水災一般。
藍萱從不哭!
“你……”他嘎聲問道,雙肩在發抖。
“你是誰?”藍萱淚眼婆娑地打斷了他的話。“而我又是誰?”
三個小時後,厲政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