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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女兒做敬獻,哪裡是說句話的事兒!你想白送,還且看林俊收不收。沒奈何,於老爹只得把最後的錢財背在身上,找到周慶澤家,長跪不起。

周慶澤此人,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兒子。老爹在世時,尚有幾畝田土,日子過的不好不壞,還有餘錢送他上了幾年學,認了幾籮筐白字。可惜自古誰人無一死?死便死吧,臨死總要病上一病。哪個活人想等死?不得已,賣田賣土治病,終是無果。偏世人又好做個臉,若白事做不好,那真是千夫所指,也不管那家人是否有妻小要養活,且唾沫橫飛的罵一場再說。

周慶澤不過一介俗人,當時年輕,經不起街坊四鄰一世的鄙視,只好把家當都掃空,只為安葬父親大人。還不等緩過氣來,母親又沒了。這次連妻子的嫁妝都掏騰的乾淨,孩子們餓的嗷嗷直叫,還把長子餓病了,牆縫裡掃出的東西來填,硬是沒救過來,活生生看著嚥了氣。周慶澤用袖子一抹淚,把臉皮扯下來丟在地上踩得稀爛,一頭扎進行院幫閒去了。

說起來都是淚,誰也不比誰好過。是以求他幫忙,不帶上銀錢,就是親大爺親姑娘都別想!當日便是信了那狗屁倒灶的“道義”之說,他長子活活餓死時,哪個道義過他來?至此再不信那仁義道德孝悌友愛,唯有銀錢才是真的!

都在一個城裡住著,於老爹便是起先不大瞭解,如今也有人告訴他知道周慶澤是哪號貨色。光求情無用,光給錢倒是有用,但於家沒錢。只得拿出誠意,且跪且求。

周慶澤老早見到他家門口跪著一人,跑出去逛了一圈回來,竟還在!一翻白眼,暗罵:老狗才!來這一招,膽兒真肥!怪道敢昧林大哥的錢財。總不能躲他一世,進得巷口,當著路過的街坊便罵:“有這等膽氣堅韌,怎底就不用在正道兒上?偏行那坑蒙拐騙的事兒。比我這個幫閒還狠!我若應了人家,做不到的事兒,還得把鍋裡的熟鴨子拱手與人送回去哩。你倒好,人也要錢也要!如今又來聒噪我,我又有甚法子?”

於老爹顧不得臉面,只管磕頭:“周爺爺,您老救救我們吧!我們活著的一家三口兒,就靠爺爺活了!”趕緊從褡褳裡掏出錢來,道,“日後得錢了,再供奉與爺爺!”

周慶澤聽著這話都快嘔了!老頭兒竟是個癲子!不應吧,又怕他日日來跪,哪日死在家門口,沒得晦氣。應了吧,做虧本買賣。周慶澤拉了五六年皮條兒,頭一次叫人梗的說不出話來。也是於老爹不知怎底生了三個如花似玉的寶貝,於二姐不如於大姐的風韻,卻也別有一番風味。想來不至於虧的徹底。未免耳邊聒噪,便壓低聲音對於老爹道:“你不用說了,我知你想作甚!先說好,你家姐兒進去了,得了錢財,須分我一份。我周慶澤素來講信義規矩,也不說你家買賣難做,不多不少,五兩銀子,如何?”

於老爹忙不迭的點頭:“別說五兩,只要有條活路,多少都給!”

周慶澤沒好氣的道:“走吧,老賊囚,你不怕丟臉我還怕夭壽哩!”

於老爹方才歡天喜地的走了。

周慶澤十分敬業,竟過家門而不入,撒腿就往林俊家裡跑。一見面,見林俊心情甚好,便哭喪著臉道:“好哥哥,這回可得救我命來!”

林俊笑罵:“又弄鬼!誰要你命來?”

“於老頭兒在我家長跪不起,我進不得家門,老婆也叫堵得出不來。娃娃們餓的哭,好哥哥,你知我聽不得我家崽兒吊嗓子。救我一救罷!”

林俊一挑眉:“如何救?”

周慶澤道:“如今廣寧的人,都知他是個癩皮狗,不與他做生意。他便想把二姐兒送來伺候你,也是向大夥兒做個證,你不記他仇,方好開張。”

“你倒不繞彎子!”

“兄弟素來老實,怎敢跟哥繞彎子?便是繞了,叫哥看透,比老實交代還丟臉。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