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就行行好吧!”周慶澤此人,別個腸子九道彎兒,他少說也有十八道。自古求人辦事,從無這樣開門見山的。莫說是上趕著認的結拜兄弟,不過白叫一聲哥哥兄弟,便是嫡親的哥兩兒,一個落魄的靠著發達的過活,也不好刺啦啦的張嘴就叫人“行好”。今日如此做派,乃知林俊深恨於家,如今又自恃身份,不好說出口來。周慶澤這是遞梯子臺階哩!
果然,林俊冷笑:“我要二姐作甚?做老婆沒得抬舉了她,做奴婢叫人聽說了倒要被人參,僱了麼她家反咬我一口、說甚奸|淫良家婦女,我沒處說理去!要送來,行,弄成賤籍了,我便買來家裡使喚。不然,休來煩我,便是你我也要著惱!此事也是看你的份上!”
周慶澤低頭扯了扯嘴角,把笑意壓下去後,方抬頭千恩萬謝的道:“還是哥慈悲,這樣惦記兄弟!日後肝腦塗地,敢不回報?”說完又賊笑,“到此時還上趕著算計,兄弟非要他們吃點苦頭才罷!”
林俊道:“隨你!”
周慶澤樂呵呵的走了,既替林俊出了氣,自家又得了銀子,真乃皆大歡喜。明兒張三李四都來鬧一場才好咧!
朝廷有律,禁止逼良為賤。然朝廷又有律,夫為妻綱父為子綱。民間賣妻賣兒的,素來多如牛毛,不許你賤便不賤了?無非是使各種手段而已。再有,親生爹爹為了活命,賣做賤籍的,官府也不好追究,那是孝哩!林俊膩歪於家,不曾說出口的話,叫周慶澤聽的一清二楚。他本就慣常在院裡行走,隨便找了戶人家,三百銅錢買了於二姐做養女,先與本家良民籍貫脫的一乾二淨。從此是為娼門賤籍,永世不得翻身,若無人與她動手腳,那便是代代為奴世世為娼。進到院裡的第一日,叫院裡的男樂女妓們剝了個徹底,肆意羞辱。若不是礙著林俊要個活人,只怕這日就是死期。
院裡諸人,平日裡叫人輕賤,對良家且羨慕且嫉妒。恰好眼前有個得罪林俊的良家女子,便是周慶澤無甚囑咐,不拿來玩弄一番,心裡都過不得,何況有人遞話?橫豎無人與她出頭,欺負也白欺負。更有甚者,平日叫良家敲打過的,此時也算在於二姐頭上。狎語俗話,罵聲不停。於二姐哪經歷過這等?嚇的聲兒都不敢出。好容易等眾人鬧累了,還以為能喘口氣時,卻被鴇兒拿著繩子五花大綁、嘴裡塞了布條——沒穿衣服逃不了,綁好了更無法尋死。而後,鴇兒拍拍衣裳走了。
於二姐方才哭出聲來,卻也不敢放肆,壓抑著聲音一點點抽泣著。到此時,便是一貫仁善的她也不由詛咒:大姐!我的好大姐!你死的倒乾淨,倒叫我們一家老小都與你陪葬!你放心,我若活著,日日在菩薩面前上柱香,求菩薩保佑你下十八層地獄!叫陰曹地府抽筋扒皮,日後也投生在行院裡,世世叫人欺!!!!!
作者有話要說:於家於二姐是最無辜的,被爹媽坑了姐姐坑,姐姐坑完最後哥哥還坑可她一把→_→
☆、第31章 貪念
玉娘望著伏在地上磕頭的於二姐無言;看看左右,皆無好顏色;心中更是不喜。玉娘乃正妻;與林俊榮辱與共;林家白惹了一回官司,母女兩個還吃了一嚇,對於家只差望著全家流放三千里,哪能喜歡?別提最初還為了她姐姐夫妻兩個還拌嘴了;簡直看著就堵心!偏林俊要弄進來,不好逆可他,卻不妨礙她使主母的手段。
妾室們更加了;通只有李翠娘得了名分;餘者得臉與否全然看林俊在誰屋裡歇;此時來個貌美如花的丫頭,活啃了她的心都有。
林貞坐在玉娘身旁,仔細瞧了一回。果然膚如凝脂、眼含秋水,若再長几年,只怕是個尤物。妹妹如此,可見姐姐的姿色,怪道比常人都傲三分。若說厭惡於家者,廳上再無一個人比林貞更甚。爹爹受委屈、媽媽叫嚇暈了,親舅家的遠房表哥好端端的也吃了一回掛落,聽聞被趙大舅動了家法,現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