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隨意坐下,將場中空了出來留給二人比試。
因為皇帝在座,眾人說話的聲音極小,秦梟寒早已經指揮著家裡的下人上了熱茶點心,很是細心的給梓錦的座椅上鋪了厚厚的皮褥,梓錦坐在上面頓時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輕鬆了許多。心裡暗襯,秦梟寒還真是一個細心的人。
怡貴人看著是依偎著正憲帝,卻將秦梟寒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沒想到一向嚴肅冷酷的世子爺想的這般周到。額頭輕顰,輕輕地看向梓錦,許多年未見,梓錦依舊是如多年前犀利風趣,嘴巴又刁又滑,行事張揚,脾氣火爆,便是皇帝在這裡也只是稍稍收斂而已。
明明是一個庶女,居然被姚家養成這樣的品性,真是天下一大奇事了。
當年姑娘進宮多有阻撓,其中便有這位洛怡郡主的功勞,但是當時她是不贊成姑娘進宮的。姑娘的心思太淺,進了吃人的後宮,早早晚晚會被啃得骨頭也不剩。只是沒想到世事週週轉轉,最後進宮的居然換成了自己,只不過……她卻是心甘情願進宮的而已。
安頓完畢,正憲帝舊話重提,笑米米的看著梓錦問道:“洛怡郡主,現在可以說說你想要什麼彩頭了吧?”
梓錦放下手中的奶/子杯,秦梟寒居然讓人給她備了熬好的奶/子補充體力,既然是他的人送來的,自然不用擔心有沒有毒,秦梟寒還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梓錦當然是喝了,喝之前葉溟軒先嚐了一口,確定無礙才給的梓錦。旁人沒注意到秦梟寒卻看到了,吳禎也看到了。前者氣的俊臉烏黑,後者卻是笑的面如彎月。
梓錦喝了奶/子心裡舒服了很多,這時才一本正經的說道:“臣婦的彩頭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現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等到最後揭曉才好玩。但是臣妾更好奇皇上的彩頭,皇上乃是天下至尊,這才頭可不能小氣了。”
周圍吸氣聲不斷,都沒想到梓錦居然敢這樣打趣正憲帝,不曾想正憲帝卻未生氣,哈哈一笑,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朕討價還價。”
梓錦毫無懼色,伸出手指搖了搖,神態極是放鬆的說道:“是皇上親口說在宮外不必拘禮,臣婦自然要遵命。橫何況賭場還無父子,臣妾這點要求可不算什麼。”
“好一個賭場無父子,朕想想拿什麼做彩頭。”正憲帝說完果然沉思起來。
樂王神色複雜的瞧了梓錦一眼,這個丫頭就是上一次壞了自己大事的人,果然是個刁鑽的潑辣貨,只是沒想到一向多疑的皇帝居然也這樣放縱她。樂王深知當今聖上多疑的性格,不然的話自己在封地也不會戰戰兢兢多年才讓皇帝放下戒心。
樂王妃此時也打量著梓錦,著實是個美人,只是兒子會為了個有夫之婦做出將別院翻個底朝天的事情?早就想找個機會見一見這位洛怡郡主,只可惜過年朝賀的時候躲在太后的宮裡沒出來,今日一見卻是頗為不喜那眉宇間的張狂之氣,一個女人家就是要安守本分才好。
梓錦渾然不知梓錦被樂王夫婦都惦記上了,此時正就著葉溟軒的手喝茶,低聲細語說著話。因為兩人所坐的位置被寒梅跟水蓉擋住,所以倒也沒有多避諱眾人的目光,今兒個本就是打算著拿出有些發黴的活閻王的名號曬曬太陽,發發威,又何必讓自己縮手縮腳的。
前世太過於小心翼翼,一樣沒得善終。這一世不知道結局是什麼,但是梓錦絕對不允許自己還活得窩囊。窩囊一輩子就夠了,在窩囊一輩子不用別人就是自己也把自己臊死了。
“皇上可想到了?若是皇上一時想不到,不如臣婦主動提一個如何?”梓錦開口說道,大大的眼睛微微的眯著,顯然是心情極好。
眾人看著梓錦的目光已經漸趨淡定,皇帝都沒有發怒看了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的腦袋,他們這些人還是消停點吧。一時間這裡的男女女很是豔羨梓錦,得有多大的福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