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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很小,不過是張軍人床。

她仍然坐著,很端莊的坐著,打量看我的房間。是,一切都是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車子,最好的衣服,最好的大學,最好的睡房。

我看著天花板。

就算是我身邊這個女人,也是最好的吧?

她照我的口氣問:「我可以為你做什麼?」

她在微笑,應該是職業性的了,卻出乎意料的清新。

我坦白的說:「我喜歡看你!我要你睡在這裡,天亮才走。」

樓下的音樂停止了。

她點點頭。

她說:「我淋一個浴。」

我開抽屜拿兩條新毛巾給她。她笑說:「用你的毛巾可以了。」

她進了浴室,我看見她的皮包放在地上,我從口袋裡拿出一疊大鈔,數了數,只十張,全數塞在那隻銀色的小皮包裡,合上,放在原來的地方。

這不是侮辱,人要吃飯,吃老子的飯也不容易,何況是她。我抽著煙等她,她很快,馬上出來了,裹著我那一條棕色大毛巾,那個p剛剛在胸前。

我笑,「輪到我了。」

她拉住我,「我不要你洗澡。」她輕聲說。

我看著她,她的頭髮有點濕,幾絡垂了下來,忽然有一種媚態,我替她擦乾了肩膀上的水點,一邊說:「不洗澡怎麼行?出來了一天,臭了。」

「抱一抱我。」她說。

我抱住她。

「請緊一點。」

我把她擁在胸前。

然後妹妹就大聲敲門:「哥哥,哥哥!」

我沒有放開她,高聲的問:「什麼事?」

「爸爸長途電話,聽不聽?聽我就接給你!」

「有什麼話?」

「不知道。」

「接過來好了。」我嚷。

我拿起話筒,父親的聲音傳過來,「兒子嗎?好嗎?」

「好。」我說:「什麼都好。」

「錢用光了沒有?向劉律師去要,我隔三天就回來,別玩瘋了,開車當心。」

「是。」

「沒有什麼特別事吧?」

「沒有。」我說。

「再見,兒子。」他很快樂似的。

「再見,爸爸。」我掛了電話。

是的,我擁著個半裸的女人,說不定他還抱著個全裸的女人呢。

我輕問身邊的女人:「你叫什麼名字?」

「玫瑰。」

「我叫家明。」

「我知道。」她說,「你父親常提起你。」

我說:「你倒是與他很熟。」

她翻過身來。

我說:「我想跟你睡覺。」

「你以為我來幹嘛?」她問:「跟你聊天?姊弟關係?」

她有一個美麗的身體。

但是她卻說:「家明,你是一個美麗的孩子。」

我說:「我不是一個孩子,假如我漂亮,你也很漂亮。」

「我老了。」

「胡說。你沒有老,你不會老的。」

她微笑。她的微笑,我說過一千次,真是美麗。

我大概累了,睡得很熟,真的沒有洗操。因怕她走掉,把她一條手臂壓得牢牢的。

臨睡之前,玫瑰又問我:「你寂寞嗎?」

我記得我答:「今夜不。」

她那夜沒有走。

我們睡到差不多中午,在香港,在暑假,早午晨昏是不分的,只要有一間漂亮的房間,只要有夠厚的窗廉,只要有空氣調節。

只要有一個漂亮的女人。

我比她先醒,她仰睡,手臂仍在我脖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