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個......是一個突然闖進咱們營地的壞蛋,模樣生的奇醜無比,滿臉都是亂糟糟的大鬍子,瞧著怪嚇人的,夭夭還是不要再問了。”
“大鬍子?”
夭夭滿臉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問:“可是那個長得和布赫叔頗為相似,個頭跟父汗不相上下,說起話來卻兇巴巴的人嗎?”
阿音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夭夭如實回道:“夭夭曾經見過他的。”
阿音的心瞬間懸起,“你是何時見過他?”
夭夭眨了眨眼,回憶著說:“在庫裡臺大會開始前,他在王帳外頭徘徊,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夭夭還以為他就是布赫叔叔呢。”
“那他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話?”
“嗯......他問了我的爹孃是誰。等我告訴了他後,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生氣的樣子可嚇人了。”
阿音聽後,有些急切的繼續追問:“那他還有沒有問別的?”
夭夭輕輕搖頭:“沒有。後來烏雲姐姐過來了,那個人就離開了。”
阿音轉頭看向一旁的烏雲,烏雲微微頷首,示意夭夭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可信的。
如此一來,阿音心中已然明瞭——蕭胤已經確信夭夭就是她與阿鳶的女兒。
這樣也好,按照蕭胤那狹隘善妒且愛吃醋的個性,應該不會再來糾纏她了吧。
阿音暗自思忖著,抬起頭的時候,目光恰好落在了一直默不語的阿史那鳶身上。
回來的路上,他不曾和她說過一句話,似乎是在主動等她和他解釋。
恰在此時,夭夭接連打了兩個大大的哈欠,阿音抱起她回到榻上躺下。
小孩子就是這樣,一旦大哭過後,就會睏倦,需要有人哄勸才能入睡。
阿音坐在床榻邊軟聲說了好些話,才將小姑娘哄睡著。
阿史那鳶望著那抹背影許久,轉身回到桌前坐下,自顧自地給自己斟滿一杯茶水,細細抿著。
他雖表面看上去雲淡風輕,但眼底蘊著高深莫測的陰霾,叫人猜不透、看不出穿。
如果那人當真是蕭胤,那他隻身來草原的目的是什麼?
因為布日古德四處生事?不可能!他沒必要親身涉險,置自己於險境。
還是說......
他是來搶音音的。
想到這個猜測,阿史那鳶忽然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好像珍愛之物即將被人奪去。
“你的手怎麼了?”
一個關切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阿史那鳶猛地回過神,見音音站在他身旁。
也不知她是何時走過來的,他竟一點都沒察覺到。
尚未來得及回應,就見自己的手掌直接被音音握住。
“你的手怎麼腫得這麼厲害?”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阿史那鳶顯得有些猝不及防。
“只是一點小傷罷了,無礙。”他淡淡回了句,便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阿音看他好一會兒,轉身從櫃子裡翻出藥箱。
幸好先前師父給她配製的玉肌膏還剩了些。
她用掌心的溫度將藥膏融化,輕輕塗抹在他的指骨上。
“是怎麼弄傷的?”
“這重要嗎?”他反問。
“阿鳶,你今日有些奇怪,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聽到音音的質問,阿史那鳶壓抑許久的情緒逐漸失控。
“音音又何嘗不是有事瞞我。”
阿音手中動作一頓。
憑藉阿史那鳶的聰慧,想必早已推測出了端倪。
很顯然,他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