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像是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風捲著雪花,帶著徹骨的寒意。
蘇挽音不禁打了個寒顫,用蕭胤的外衣緊緊裹著自己,眼睛不時地望向蕭胤離去的方向,盼著他能儘快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她好像聽見了野獸的嘶吼聲。
聲音時遠時近,忽大忽小,若隱若現,令人毛骨悚然。
可環顧四周,眼前除了無盡的白雪,什麼也看不到。
蘇挽音的心越發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默默祈禱蕭胤快點回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彷彿有什麼東西正踏雪而來。
腳步聲很輕很輕,幾乎與風聲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她集中精神仔細聆聽,根本察覺不到。
老天,才殺了一頭熊,這次不會又引來了老虎之類的東西吧!
蘇挽音緊張的全身汗毛直立,她不敢動,更不敢睜開眼。
那腳步聲忽然在她面前停下,她害怕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下一瞬,她直接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喜極而泣到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音音,我終於找到你了。”
失而復得,他恨不得將懷中的人兒揉進骨子裡,好似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蘇挽音聽出了這個聲音,是阿史那鳶。
她感覺整個人快被他抱到窒息,掙扎道:“小、小可汗,你先......松、鬆開。”
阿史那鳶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她,然後一雙大掌放在她的肩上,上下打量著。
疲態的眼中充滿憐惜和心疼:“音音,你瘦了。”
蘇挽音同樣也注意到他眼底下方紺青色一片,下頜消瘦不少,氣色的比她這個墜崖六日的人還要憔悴,完全沒了往日的風姿。
面對阿史那鳶的關切,她心裡有種受寵若驚的異感。
身後傳來一陣嘈雜聲。
原來是跟隨搜尋計程車兵看到了蘇挽音和阿史那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阿史那鳶轉過身,問士兵要來一些乾糧,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天冷,乾糧凍的有些硬,委屈音音將就一下,等回了宮,我命人給你做好吃的。”
蘇挽音已經沒心思聽阿史那鳶說了什麼。
她視線落在那乾巴巴的乾糧上,不禁嚥下一口唾沫,隨後一把奪過乾糧,狼吞虎嚥的大口咀嚼著。
她實在是太餓了。
阿史那鳶急忙伸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生怕她吃得太快而噎住。
看她費力地嚥下乾糧,又貼心的將水囊遞給她。
蘇挽音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下,終於將那又硬又澀的乾糧嚥下。
“這幾日,苦了音音。”阿史那鳶低喃一聲,又問,“對了,蕭胤呢?”
蘇挽音正要回答,就聽身後傳來一句:“有勞小可汗掛念朕。”
蕭胤不知何時站在了兩人身後。
他眼神冷漠犀利,猶如利劍,直直地盯著阿史那鳶那雙碰過蘇挽音的手,眼底妒意正濃。
援兵已到,他不再需要那腥臭難聞的熊皮來保暖,索性直接丟了,然後大步朝兩人走來。
高大的身軀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牆,橫在蘇挽音面前,完全擋住阿史那鳶的視線。
“有勞小可汗不分晝夜的尋朕,小可汗的人情,大涼記下了。”
說完,也不等阿史那鳶開口,蕭胤直接當著幾百名士兵的面,將蘇挽音打橫抱起。
動作迅速而果斷,生怕有人會搶走她似的。
而這一次,蘇挽音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反而任由蕭胤抱著,藕節般白皙的手臂輕輕勾住他的脖頸,緊緊貼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