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了,朱沆在老夫人及榮樂縣主面前說話都不好使——朱多金身為朱家長女,打小耳濡目染,養成與她娘一樣的潑辣跋扈性子,對兩個弟弟也是頤指氣使。
別人看在朱芝的面子上,對徐懷他們的無禮輕慢,捏著鼻子就忍過去了,偏是朱多金受不住這氣,當下便喝斥朱芝起來:
“你都是請回來什麼朋友,在咱朱家擺出好大的架勢——什麼時候朱家的臉面,叫幾個無賴軍漢隨意踐踏了?”
徐懷跟朱芝說道:“待你父親從宮裡回來,便過來跟我言語一聲,”說罷便拿刀站起來,又跟王萱說道,“王萱你跟我們過來,莫要跟他們混在一起!”
徐懷、王舉站起來,要比身形削瘦的宋璲高出一頭,身形也彪健,夾袍裡的鎧甲也沒有解下來,顯得倍加魁梧,站起來就跟暴熊、凶神一般,兇戮太多,眼瞳裡也是兇厲神色。
朱多金再頤指氣使的脾氣,也頓時被徐懷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愣怔看著徐懷、王舉、王憲、徐心庵等人昂然離去。
雖說朱府乃是舅家,但王萱對她那個貴為郡王之女的舅母以及朱多金這個表姐並無什麼親近之情,甚至還記恨祖父被貶桐柏山,她舅舅不在汴京,朱府卻對她家之事不聞不問,這時候聽到徐懷相喚,當即便一陣風跟在後面離開。
“嗬,好大的威風,”
待徐懷他們走後,朱多金終究咽不下惡氣,更加氣急敗壞的叉手指著朱芝就教訓起來,
“你們請回來的是客人嗎,還是請回來叫我們受氣的主子,他們這是有膽子在我們朱府造反?你快將他們趕出朱府去……照他們這跋扈的樣子,廷衡說他們都是殺人如麻的盜寇出身,做什麼事都膽大妄為,果真是半點不假,不要說這幾個莽漢已經衝撞纓雲了,要是有什麼歹心,你擔得了責罰?”
朱芝說不過他姐,也徑直離開。
“怎麼,一個個都反了?我看著情形不對,說幾句話就罪過了?朱桐,你去找人過來,將那些莽漢都趕出去,莫要鬧出什麼好歹來?”朱多金指著朱桐說道。
要沒有嵐州近一年的經歷,朱桐只怕脾氣比朱多金還大,但此時的他哪裡敢去招惹徐懷?
“這事待爹爹從宮裡回來自有主張,姐,你且忍耐一會兒。”朱桐說道。
“好好,你們真是要將我氣死啊,還是我嫁到宋家,就不是朱家的女兒了?你們現在翅膀都長硬了,一個個使喚不動了,我找孃親去!”朱多金氣得直跺腳,拽著夫婿宋璲往大院那邊走去。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面面相覷。
即便他們再少不經事,也知道這是朱家的事情,他們不便攪合進雲,大多人便各自散去,卻有趙纓雲看熱鬧不嫌事大,不顧身邊侍女的拉拽,跟在朱多金身後往大院那裡走去。
朱多金拽著夫婿宋璲,帶著趙纓雲這個小尾巴走到大院,沒想到這邊正雞飛狗跳,他孃親榮樂縣主正在院子喝斥奴婢:“你們一個個都長脾氣了,我都使喚不動你們了……”
“孃親,誰惹你生氣了,大過年的費這麼大勁訓斥這些奴婢?”朱多金走過來,甜聲攙住他娘問道,“這大冷天的,你也不怕凍得了自己,快進暖屋裡歇著去!這些奴婢做事有什麼叫孃親順心的,叫趙嬤嬤去狠狠的收拾她們便是,扒了她們的皮都行。”
“還不是你那個長脾氣的爹,這次從府州回來,脾氣越發大了,”榮樂縣主看到趙纓雲在後面探頭探腦的走進來,問道,“纓雲你過來怎麼不先派人過來說一聲——這邊什麼都沒有準備,怠慢了你可是要受宮裡怪罪的!”
“我午時找多金姐姐,順路跑過來玩耍的,不妨礙的——姑娘娘每次搞那些客套,纓雲以後就嚇得不敢來竄門了。”趙纓雲說道。
“快進屋來。你要是凍得了,你父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