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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前……”

咱二大爺賈文柏看到一匹黑馬一匹白馬,就聯想到了一個黑馬團,一個白馬團。這是典型的文學創作。

咱大娘送君送到小村外,把馬韁繩交給咱大爺就哭了。咱大爺賈文錦說,哭啥,俺打完仗就回來。小日本頂咋打。

咱大娘只是哭,怪咱大爺洞房夜裡打翻了燈。說這就是預兆,要不小日本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咱成婚後來。俺姥娘唱的,“新夫上床打翻燈,從此日月如噩夢。”

咱大爺賈文錦說,這國家大事和咱那油燈有啥關係。咱大娘說,誰說沒關係,關係大著咧。連過去的皇上都說過,國家大事關係著百姓的小油燈。咱大爺哭笑不得,說你回吧,俺過不了多久準回來。咱大娘說你走後俺天天在這橋頭等。你給俺個準信,啥時候回來吧?

咱大爺說:“長不過三月,短不過三旬。準歸。”

咱大娘說:“三月後不回,你怕就見不到俺了!”

咱大娘說著掩面又哭。咱大爺用大手為咱大娘擦了把眼淚勸咱大娘別胡思亂想,在家好好等著,嫌清靜常串串門,家裡還有他二嬸和三嬸呢。咱大爺賈文錦說著一抖韁繩,白馬一躥便奔了出去。那大白馬也通人性,往前奔出半里之遙,一聲嘶叫,抬起前蹄在原地打了個轉。咱大爺回頭見咱大娘仍立在死人橋頭,顯得格外醒目。

。。

四 咱大娘之一(2)

咱大娘從死人橋往村裡走,全村人都站在那裡看,咱大娘見村裡人都看著自己,就想走快點回家,可是卻怎麼也邁不動步子,咱大娘這才發現穿城裡人的衣服實在是不方便,你想快也快不了,只能小邁步不慌不忙地走。

這時,村裡人才注意到咱大娘穿得怪。那衣服不分上半身也不分下半身,把整個人包得緊緊的,一對奶子頂得高高的,一雙大腿露著雪白雪白的刺眼。從橋頭到村頭也就半里地,咱大娘像走了一輩子。咱大娘只能不緊不慢地走,有點像現在的時裝表演,只是那鄉間小路不是現在的T型臺,路太不好走,鄉間的土路坑坑窪窪的,走得咱大娘東倒西歪的,又像一種民間的舞蹈。

當時,還有歌聲伴奏,孩子們望著咱大娘便起鬨,唱:

新媳婦,打滴溜,

懷裡掖倆水葫蘆,

男人不在抱枕頭。

賈寨的男人大飽了眼福,賈寨的女人卻恨得牙根癢。一個個敲鍋打盆指桑罵槐地把自己男人往家拉。這樣看來咱大娘第一次在賈寨露面的確沒有給村裡女人留下好影響,沒給女人留下好印象就等於沒有給全村人留下好印象,就等於自絕於村裡人。村裡女人對咱大娘的第一印象是:這是一個狐狸精。這個狐狸精到了賈寨是要害人的。

五 咱三大爺之一(1)

咱大爺賈文錦走了不到半月,形勢就緊張了。晚上已經隱隱約約聽到東南方有炮聲了,而且炮聲越來越近。

村裡人問咱三大爺賈文清,這炮聲是誰的?

咱三大爺拿了一張舊報紙抖著說:“是胡宗南的第十七軍,還有張自忠的五十九軍。”

在賈寨除了咱三大爺賈文清知道一些國家大事,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人了。村裡人要了解天下大事肯定去找賈文清。村裡人被炮聲驚住了紛紛去聽咱三大爺分析國內、國際形勢。

村裡人聽說有張自忠的五十九軍,當時有人就說:“張自忠,你聽這名字,多好。是忠臣良將呀!打,用大炮狠狠打小日本。”

咱三大爺賈文清說:“張自忠的裝備不好,胡宗南中,有坦克、大炮。”

這時,村裡幾個長輩的賈興良、賈興朝、賈興安也來了。咱三大爺連忙給幾位長輩的讓座。村裡的幾個十六七歲的半截棍大黑、二黑、喜槐、春柱、金生也來了,一時三大爺家的小院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