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架回來在陽臺邊上放花盆學著養花了。開始時只種些仙人掌、仙人球之類易養活的,後來投入一些資金,購回許多花草,有君子蘭、蘇鐵、最珍貴的是用本地名木對接白臘製作的盆景,其它的還有金桔、杜鵑、茉莉、米蘭、海棠、瑞香、吊蘭等等。對他的這些花草,種的好的,我們誇獎,種的不好的就嘲笑一番,屬於看戲不怕臺高的角色。
因花多了,地方顯得太小,不免一些不得寵的花便被他老人家淘汰了,文竹、仙人掌、仙人球、金銀花這些最初的的*都逃不過這個命運。
有一種雜木叫槿巴條,一到夏季便開粉紅色的花朵,有蓬勃的生命力,隨手摺根枝條插在地裡也能成活,可以種植成行道樹,最適宜的是在農家院的密密地插成一排種植,七月流火的季節,花兒盛開變成一堵紅綠相間的花牆,彩蝶翩飛在其中,相映成趣。槿條樹的形狀很普遍,普通的都不好形容它的樣子,它的葉片是修長的鵝掌形,誰也不會把它同花中之王牡丹聯絡起來。
父親種過牡丹的,我記得在初春時光禿的枝杆綻開暗紅的嫩葉,隨著葉片的舒服逐漸變成綠色,開花的時候,枝頭一般只有一個花苞,這是一盆單瓣的白牡丹,我很喜歡它,父親卻嫌它花色單薄,與富貴之說相差甚遠,不待花謝就把它送人了,我可惜了好一段日子,時常懷念它在晨風中花兒綻放搖曳的模樣。
去年初春,父親興沖沖捧回一盆“荷澤牡丹”的花樁說是街頭花販給他推薦的。經過一番呵護,發芽了,是翠綠的嫩葉,我心想怎麼這麼幹瘦呢,不像去年那盆豐潤。因為期待花的盛開,這個疑問沒說出口,只是對父親說不要像種米蘭那樣剪枝,成個禿杆。他點頭同意了。長了幾個月,這盆逐漸長高近一米。盛夏也到了,家人都起得很早,我聽見在陽臺上晾衣服的母親和父親笑著說話:“那不是老家後院種過的槿巴條花嗎?”我探頭一看,可不是!那簇生在枝頭的粉紅色花朵曾是多麼熟悉。我說:“老爸,還荷澤牡丹,連牡丹都不是!”父親無可奈何地笑了:“現在的人呀,光想賺錢淨騙人,連買個花都上了當。”感嘆之餘,父親還是精心地侍弄著它,這花也確實有野花氣韻,一直盛開到秋末。冬天到了,別的嬌花都被父親搬到了有暖氣的室內,只有落盡了葉子的槿巴條留在陽臺邊,經過了一年的四季之後比來時的模樣長高增粗不少。
春節時,老家的侄子們前來給父親拜年,走的時候,父親突然像想起了什麼,要他們等一等,到陽臺上忙碌了許久,興沖沖地拿著那根槿巴條進來了,對他們說:“這花好啊,比其它的花有用呢,拿回去種在屋後,讓它好好的長,長成一片。”這時我才恍然明白,父親說過他退休後還是要回家鄉老屋住的,他沒有把這野花丟掉,是讓它陪伴以後的歸農生活的呢!
2003…6…12
塔和橋
今日偶讀郭風先生的散文《橋》,俗話說文由心生,他這篇文章寫於水深火熱的1941年,覺得難免打上了時代的烙印。文中,作家在喧囂的小城郊外漫步,對於視野裡的塔和橋,有著強烈的愛憎取向。他對真實有用親近人的橋充滿了讚美而對那代表所謂功勳的,一層層堆疊起來像徵人世虛偽的塔十分憎惡。
看後,感嘆作家自然清新的文風的同時,我聯想到了自己這許多年來對於塔和橋的印象,我想對本城的塔還是很喜歡的。一座城市有山有水,便少不了塔和橋相依相伴的身影。塔美不美,我想那是不重要的,關鍵是經過了千百年的風霜和戰亂後,能夠留下它們或玲瓏或雄壯但一律向上挺立的身姿是多麼幸運的事。有它們的存在,是古與今的文化紐帶,也是歷史的無聲見證者。
城中有名的塔有三座,位於市中心的文峰塔、城東山上的東山寶塔及山下白骨塔。顧名思義,白骨塔下掩埋著戰亂中的森森白骨,建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