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遭人追殺。怎麼會跑到敦煌郡來?”
作為大漢護羌校尉,苟參自然清楚匈奴如今的幾個單于都是誰,他們的家人都是什麼人,各個單于王都有幾個子嗣。這些王子名字都叫什麼,這必須要搞清楚。
姑瞀樓不知道是剛剛脫離險境,出於對苟參和陳湯的感謝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然說出了“姑瞀樓”這個名字。
也許,姑瞀樓根本就沒有想到油光粉面富商模樣的苟參竟然能是堂堂大漢帝國的護羌校尉,更沒有想到在遙遠的敦煌,有人會這麼警覺。很自然的聯想到了於匈奴單于庭的屠耆單于也有一個兒子叫姑瞀樓!
苟參就是抱著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心態,將姑瞀樓給活捉了回來。
常惠說:““當初,匈奴分裂成呼韓邪單于、屠耆單于、呼揭單于、車犁單于和烏藉單于五個部分,屠耆單于曾經派人覲見我大漢。願意與我世代友好。”
“屠耆單于坐鎮單于庭,他一邊交好我們大漢,一邊親自領兵討伐離單于庭最近的車犁單于,另派且渠都隆進攻烏藉單于。”
“車犁單于和烏藉單于,抵擋不住屠耆單于,向西北方向撤退,跟呼揭單于合併一處,而烏藉單于和呼揭單于見難以抵擋屠耆單于,就放棄了單于名號,共遵車犁單于。”
陳璲聽了說:“依著老將軍的話,如今的匈奴,就剩下三個單于?”
“這個屠耆單于倒是有些謀略,還懂得遠交近攻,攘外必先安內,有意思。”
常惠點頭:“太守說的是,匈奴如今就剩下了屠耆單于、車犁單于和呼韓邪單于。”
“那麼屠耆單于佔據匈奴王庭,應該勢力最大,為何他的兒子卻被人追殺到了敦煌?”
陳璲看看常惠,又瞧瞧苟參。
苟參對著陳璲拱手說:“太守,侯爺,苟參僥倖擒了姑瞀樓,還不知他的身份到底為何,也許就是和屠耆單于的兒子同名。”
“不如苟參這就去訊問,問清了,搞明白了,也好讓老將軍和太守加以定奪。”
常惠聽了點頭,陳璲看苟參話語之間總是攀上自己,心裡喜歡,心說這個小校尉真是會做人。
花花轎子人抬人,常惠當年帶著烏孫幾萬人直搗匈奴腹地,也只是斬殺了一個匈奴王爺,而要是這個姑瞀樓真是屠耆單于的兒子,那可就是擒獲了未來的匈奴王庭的主人,是貨真價實的大功!
功勞大大的!
陳璲在敦煌郡已經有幾年了,他在敦煌郡一言九鼎,雖然權力最大,可是邊塞到底清苦,油水再多,哪裡能比得上長安中原腹地的繁華?
陳璲一直想尋找契機將自己調回長安去,所以這次相夫公主和親烏孫,落腳敦煌,陳璲就對常惠和苟參就一直很是討好,希望能和這兩人搞好關係。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這個道理,陳璲是心知肚明的。
如今,陳璲對常惠和苟參的苦心就得到了回報,苟參竟然誤打誤撞的帶了個匈奴王子回來。
退一步講,至少,苟參牽回來的那幾十匹馬和屍體頭顱,總是匈奴人的沒錯吧?這也是功勞啊。
功勞有大有小,關鍵是看如何操作,操作好了,小事也就能成為大事,大事,就能成為轟動大漢的盛事……
苟參不知道陳璲在想什麼,不過陳璲忽然變得很熱心,從表情和言語中,苟參也悟出了一些,於是就說:“還是這樣的好,不如將姑瞀樓帶到這裡,由老將軍和太守一起問詢。某年級太小,再者那姑瞀樓恐怕對苟參心有怨恨,不肯道出實情。”
“侯爺當年英名遠播匈奴,有能止孩童夜哭功效。太守也在敦煌鎮守多年。令異族宵小心驚膽寒,審訊起姑瞀樓應當事半功倍。量他必然拜服於兩位虎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