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惠和陳璲聽了苟參的話,心思各有不同,不過苟參的話聽起來也很是悅耳動聽,讓人喜歡。
常惠就要說話。外面稟報說長安的文書到了,常惠就急忙叫將文書呈進來。
常惠這一段因為烏孫國兵變的事情幾乎是夜不能寐,他這個和親正使在敦煌非常的煎熬和尷尬,盼望長安的回話猶如盼星星盼月亮一般。
常惠看完了信函,慨然長嘆一口氣,伸手將信遞給了苟參。
苟參接過信一瞧,心說嘿。這個劉詢,這些話說了就如同沒說一樣。
常惠看苟參看完,讓他將信又給了陳璲。
陳璲雖然是敦煌郡太守,可是送相夫公主到烏孫的事情和他職責沒有關係。長安關於聯姻的批覆,自然是讓他知道了,那是示好和人情,不讓他知道,那是常惠和苟參的本分。
所以,陳璲對常惠和苟參的表現報以微笑。
陳璲看著信函,常惠說:“校尉,天子既然說讓本使和校尉酌情處理,那麼怎麼一個酌情?”
苟參沒說話,看看陳璲也沉默著,就說:“關鍵這來自長安的信函在驛站中是換馬換人,否則問一下信使也可大致瞭解長安的輿論。”
陳璲看常惠作難,就回答說:“侯爺,校尉,當初和親的時候,天子如何態度?”
常惠心說你這不是廢話麼?天子當初不同意,誰能將相夫公主嫁到烏孫去?
苟參卻心有靈犀,看看常惠,對著陳璲說:“侯爺,太守的意思是說,當初陛下要如何,如今烏孫情況改變,對我們說要酌情處理,恐怕要和親的機率還是多一些的。”
常惠聽了就站了起來,用手指捏著額頭,在屋裡踱著步子,停了一會說:“可是,我們難道要在敦煌繼續等待下去?”
“烏孫兵變,我們這些外人站在一邊看熱鬧,能起到什麼作用?”
“誰都知道要是元貴靡為王,相夫公主就能嫁過去,可是泥靡為王,我們怎麼嫁?”
陳璲也覺得束手無策,這個天子真是給常惠和苟參出了一道大難題。
常惠在屋裡走來走去的,苟參看了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老侯爺,依著苟參之計,不如我們先將和親事情放在一邊,訊問那個匈奴的姑瞀樓為好。”
陳璲一聽就說好:“是啊,侯爺,匈奴人性子都烈,他要是看被我們囚禁了,待會要是發生什麼不測,自絕於人,那可就雞飛蛋打了。”
陳璲關心姑瞀樓的事情比相夫公主能不能嫁到烏孫國去要多一點,常惠搖搖頭,心說怕雞飛蛋打的恐怕是你敦煌陳太守吧?
常惠再次嘆了口氣,擺手讓人帶姑瞀樓。
因為苟參吩咐下去讓人等姑瞀樓醒來就給他吃喝,所以這會姑瞀樓被帶了進來反而看起來比在沙漠中還精神一些。
姑瞀樓也就是二十多歲,他首當其衝的就看到了苟參,眼睛瞪得透圓,嘴裡就問:“惡賊!你竟然是一個官!”
苟參回到敦煌城就換了官服,這姑瞀樓一見苟參氣憤不已,渾身抖動著就要衝上前和苟參拼命,身上帶著的刑具就嘩嘩作響,卻被左右的兵士給阻攔了,這兵士吒道:“大膽蠻夷!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我大漢護羌校尉!”
“不但是官,而且還是為數不多的大官!”
姑瞀樓一聽,站住皺眉,對著苟參說:“你是護羌校尉?”
“然也。”
姑瞀樓又轉向了常惠問:“那你就是漢國的長羅候了?”
常惠沒說話,陳璲斥責:“見了侯爺校尉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