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氏挨著很近,見姑娘又可人又明白事理,又是縣裡的,喜歡得緊,恨不得當場就拍板認她做了兒媳婦。當下見她起身欲走,便緊緊抓了她的兩個手腕,道:“你莫走,不容易來一趟,什麼也沒吃,若走了,我心裡幾天都會過意不去。我一見你就覺得親,覺得許是跟三春有緣分的,千萬要吃了飯跟我多談談話再走,我也好勸三春跟你回覆。”常氏是真心的,說得誠懇又拉得用力,倒把陳紅給感化了,說了心裡話道:“阿姨,我真的謝謝你的好意,但這飯真是不能吃的,若三春沒有騙我,這飯吃了倒也無事;若他是騙我的,這飯吃了將來也是要吐出來,所以我吃不下的。”常氏道:“姑娘,你莫想那麼深,我只當你是尋常客人隨意留飯的,沒有那麼多意味。不吃餓著肚子上去,顯得我農家人好無禮節,只是這個道理。”陳紅被她拉得手腕都紅了,只得坐下,道:“你莫拉了,我答應你就是。”常氏便鬆了手,又緊問道:“姑娘你家是哪裡的?父母在做甚?看你樣子該是工作的人,又在哪裡工作?”陳紅倒也實誠,道:“我父親是在縣裡銀行上班的,我母親是醫院的,我高中畢業就沒上學了,玩了幾年,如今給我表姐店裡站櫃檯,她是開五交化的。”常氏嘆道:“哎喲,家庭條件多好呀,你跟三春一樣,也都是讀過書有文化的,將來一起做事也能談得來的。”常氏說得高興,倒是把陳紅說得有些不自在了。
當下常氏留陳紅吃了早晚飯。陳紅要走,又送到村口坐車,說了不盡的貼心話。待回來,心中卻有五分甜蜜五分憂愁。回到厝裡,那好奇許久的婦人們早來打聽了,安伍媳婦問道:“方才那姑娘長得甚是清楚,是三春交的朋友?”常氏又驕傲又憂愁,淡然嘆道:“正是他的女朋友。這麼好的姑娘打著燈籠去哪裡找?偏偏他把人家晾著不理,還得人家找上門來。”安伍媳婦道:“你還別說三春,他讀過幾年書,眼光就是不一樣。”常氏道:“是呀,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這姑娘可通情達理了,說的話理也通透話也好聽,好人家呀好人家。”
當下一心尋思要將這姑娘與三春撮合了,又喜滋滋地跟李福仁說了這事。李福仁可沒那麼樂觀,清醒得很,道:“人家這是來討錢的,你倒當成會親的,那欠人家的錢該怎麼收拾?這倒是火燒眉毛的問題。”常氏不悅,道:“錢的事慢慢解決先應付過來,將來要是一家人了,那還不是自家的錢?你說三春這般浪蕩,也許娶了媳婦就能變好,男人都是有老婆後才會正經做事的。”李福仁道:“看他本性,很難,賭癮沒戒,只怕會害了人家的。”常氏惱怒道:“你這老頭好不懂人情,誰跟你這樣只說兒子壞的,方才那姑娘在的時候幸好你不在,不然好事全給你破壞了。三春這樣的人,就得需要一個媳婦來管教,管教好了,他是會成人的,你別滿腦子老成見。”李福仁見她生氣了,便不再搭話,隨常氏一頭熱情去了。
常氏在村口停車場,託付那些上縣裡的司機,見了三春便吩咐回來一趟。不幾日話便捎到了,三春又晃盪回家。常氏見了只迫不及待地問道:“兒呀,那個叫陳紅的姑娘多好,你怎麼就不理會了呢?”三春笑道:“那個傻姑娘,我借了她錢,結果全給警察沒收了,又還不起,再找她豈不是自討苦吃?”常氏道:“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