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地細數起自家老大做過的種種惡事,只聽得顏歌心中大駭,臉上血色盡失。
為首的刀疤材剛帶著馬幫在外頭殺人越貨做了一票大買賣,回來就想起這家花朵似的小娘子,便心癢癢地帶了兩個手下闖進了門。
一雙三角眼貪婪地盯著眼前的小女人,見她一張白白淨淨的小臉上,面板細嫩,雖未施粉黛,卻仍是眉蹙春山,眼如秋水,再看纖腰如束,嫋嫋婷婷,豈是這巴丘上被風吹得皮粗肉糙的那些村婦們所能比擬的?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你們快出去,不然我叫人了!”顏歌被逼得一步步朝後退。
“老子既然來了,哪能這麼容易就出去?”刀疤材笑得既猥瑣又猖狂。
李二在旁邊跟著起鬨道:“小娘子要叫誰,不會是屋裡那快要見閻羅王的相公吧?好啊,你喚他出來,老子早點送他上西天。”
“你……你胡說!”顏歌心裡又氣又急,可偏偏被說中了心事,一時間整個人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方面希望屋裡的相公會聽到聲響來救自己,可另一方面想到相公本身就是一身傷還未痊癒,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萬一出來被這惡徒害了可怎麼辦?
“哈哈哈……害怕了?”刀疤材見她神情惶恐,越發得意,伸手將系在腰的小包解開,露出大錠大錠雪花白銀,張狂道:“老子有大把的銀子,你若從了我,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你休想!”顏歌黑白分明的眸中滿是驚懼,她不敢太大聲,壓低了聲音斥喝道:“你別過來!”
“老子不過去,如何與小娘子親近?”刀疤材淫猥地道:“小娘子也是嫁了漢子的,知人事了,只要把老子伺候爽了,想要什麼都行啊。”
“你住口!”顏歌暗暗咬緊銀牙,全身不可自制地顫抖著,深深地吸了兩口氣,纖細的手指緊握著,“你敢過來,我就……就跟你拼了!”
“哈哈!拼了?”刀疤材像是聽到一個愚不可及的笑話,仰天發出大笑聲,李二和鄭老三也跟著一陣大笑。
顏歌見那三人朝自己越逼越近,不由自主地後退,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刀疤材笑聲一止,惡狠狠道:“老子倒要看看怎麼個拼法!”他邊說邊猛地朝顏歌撲去,不想那可人兒倒也靈活,一矮身,靈巧地從他腋下鑽過,避過侵襲。
顏歌一個踉蹌,失去平衡的嬌小身子迎面便撞上了一具高大健壯的身軀,緊接著顏歌就被一隻大手攬住了纖腰。
這屋裡當家作主的男人,就這麼出場了。
他的神情十分鎮定自若,並沒有半句廢話,甚至完全不驚詫自家院子裡為何會冒出三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只是伸手將嚇壞了的顏歌攬過,察看了一下她是否受傷,然後才抬首向刀疤材那邊投遞過去一眼。
那眼神雖清冽,卻足以將人冰凍。
刀疤材等人似乎沒料到有個男人會突然從屋裡出來,此時停下腳步,眯著眼一邊打量,一邊商量起了對策。
“相公……相公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屋裡去!”
顏歌來不及喘氣,猛地從男人懷裡掙脫出來,轉身反擋在他身前,張開的雙臂猶如勇敢的母雞護著剛孵出來的小雞,一副豁了出去,就算不要性命也不許惡徒對自己丈夫有半點不利的架勢。
男人挑眉,眸中有幾分錯愕,還有幾分玩味,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擋在身前的嬌小身軀正因為恐懼而抖得宛如秋風中的落葉。
縱然是這樣,還在想著護他周全?
“你不怕嗎?”他在她耳畔輕問。
顏歌不住地顫抖著,背上全是冷汗,一雙水眸瞪得圓圓的,正死盯著不遠處的歹人,一聽到男人的聲音,立即回頭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極老實地小聲道:“我怕的,我好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