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山林採藥狩獵,人在密林之中如魚在水。
他觀想蠻魂,蠻魂神華貫注雙足,就見雙足透漏隱隱寒光,一腳踏出足有五六千斤的力道。
林地裡數百年腐葉積累鬆軟,但他腳踏巨樹根部,一步發力踏出,身形就像炮彈一般竄出二十米,不比縱橫山嶺間的野生鱗馬慢上多少。
樓適夷與蒙氏兄弟,施展御風術,踏枝而行的身形也是極速,緊追陳尋其後,死咬不放。
大家身上都有試煉鐵牌,靈識感應有如明燭照夜,即使在地形複雜的密林之中,誰都不要想能躲過誰。
這一口氣跑下來,就看誰的氣息耐久。
試煉受區域限制,雖然不知道宿衛尉府暗中潛伏的強者在何處監視,但陳尋還不敢輕易挑戰蘇氏制定的規定,奔跑一陣,就往北面蟒牙嶺奔逃。
四人一逃三追,小半天就跑出三四百里。
陳尋身上有六枚九元養竅丹,還有三瓶聚元膏,完全能支撐他連著跑上三五天不歇腳。
然而身後三人,來自鬼奚等大族,身上也不會缺乏補充氣血的靈藥。
既然是試煉,就不是單純的爭取試煉鐵牌。
北山竟然出了一個如此了得的少年強者,樓適夷、蒙衝他們也起了爭強好勝之心,勢要將此子誅殺在荒原之中。
陳尋一口氣跑出三四百里,就見前面有一座高峰似天柱孤立橫在身前,高不見頂。
他想一人獨鬥樓適夷三人聯手,絕難取勝,而此山如此高絕,山中兇禽猛獸必不在少數,心想要是能引諸多兇禽猛獸加入這場亂局,或有一線勝機。
如此想來,陳尋就無猶豫,當即就踏石攀崖,往山上跑。
“操!”蒙衝三人往山裡追了一陣,抬頭見頭頂數頭鱗鷲在雲下盤旋厲嘯,似在警告他們這些不速之客,才深感那北山少年的難纏。
他們雖有把握與樓適夷聯手宰了那小子,但要是無意闖進哪頭兇獸的巢穴,那小子是不能活了,他們也必然會給拖下水,勢難全身而退。
“追。得不得那枚試煉鐵牌也罷,哪怕將他逼入哪頭兇獸巢穴也好!”樓適夷見蒙氏兄弟心生猶豫,咬牙說道,“難道要讓別人知道,我們三人聯手都收拾不了一個北山少年,還有臉在滄瀾學宮混下去?”
蒙衝心想樓適夷的話也對,他們離那少年有三四里遠的距離,再拉開些距離,那小子在前面真要闖進哪頭兇獸的巢穴,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轉身逃走……
頭頂已有好幾頭兇禽盤旋,似乎也畏懼他們這些不速之客的強悍,而樓適夷三人在身後還是緊追不捨,陳尋暗感頭痛。
滯住身形,陳尋感應到身後三人也停住身形,心裡暗恨,知道他們這是要將他逼到哪頭兇獸的巢穴裡去受死,省得他們動手。
只是三人綴尾不走,他又不能不逃,當下將青銅小瓶裡剩不多的聚元膏都吞了下去。
陳尋剛要將青銅空瓶藏回懷裡,心念忽閃:青銅小瓶能封住靈蘊藥氣不流失,能不能遮住試煉鐵牌的氣息?
陳尋將試煉鐵牌取出,才發現試煉鐵牌雖小,卻比青銅小瓶的瓶口要大稍許。
陳尋猶豫瞬息,顧不上珍惜青銅小瓶難得,當即用力想要將瓶口捏扁。
陳尋以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怕青銅小瓶破損,哪裡曾用力捏過?這下用力捏去,青銅小瓶卻夷然無損,半點都沒有叫他捏扁。
操!
烏蟒千年之前曾縱橫滄瀾無敵,與蘇氏纏鬥百年才不幸衰敗,傳承悠遠得很。
這數只青銅小瓶,與陳尋身後獸皮包裹裡的那隻青銅小藥爐,實是一套器物,陳尋未曾想這套煉藥爐瓶竟是如此不凡,平時只用來煉製聚元膏、烏蟒丹,還真是沒有看出來。
試煉鐵牌既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