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
長生停下來。看見他雙眼緊閉,溼漉漉的眉睫髮絲帶著沉甸甸的痛感,有如刻進肌膚一般深邃。
立時痛不可當。
慢慢貼近他的面孔:“子釋,你看著我。”輕輕吻上眼簾,“看著我。我是長生。你看,是長生……”
迷離失神的雙眸漸漸凝聚清光:“長生……”
忽地展開眉眼,粲然一笑。趁他發愣之際,挺起身子,貼上胸膛,抽出胳膊,箍到背後,喃喃道:“我說這麼死沉死沉——五年工夫,長多少蠢肉……呀!”一聲驚呼,眼前天旋地轉,體內冰火交融,指甲深深陷入肉裡。
第〇七七章 莫負今朝
夜未央。
“子釋……睡吧,好不好?”
“……不好。”
一句話反應半天才接上,明顯累到痴呆。偏要瞪著兩隻烏溜溜的眼珠子死撐,就是不肯合上。
“睡吧……聽話啊……”歇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精神點,便可勁兒折騰,不知又要拿多少工夫才補得回來。
忽然覺得有點不對,長生定睛一看,立刻被那雙深黑透亮的眸子嚇住——他什麼時候睏意全消,變得這般炯炯有神?
“我不睡。把我騙睡著,你又要做什麼去?說不定……全部都是夢……誰知道醒來後是什麼等著……嘻……才不上你當……”
長生滿心滿眼都是溫存綿軟,正在毫無防備處。不留神這一記悶棍抽中要害,疼得眼窩一熱。
“我哪兒都不去……”把他的頭按在自己心臟位置:“你聽,會跳,是真的。”
子釋聽了一會兒,轉眼看見旁邊癒合不久的刀口,新鮮粉嫩,十分誘人。向前挪挪,齜著牙往上噌。又品嚐般拿舌頭探了探,意猶未盡,準備再嘬上兩口。
“別……癢……”正在生長的新肉哪裡經得起這般抓撓,縱使長生耐力超級強悍,也被這軟刀子拉得丟盔棄甲繳械投降,呼吸紊亂,幾乎不成語調,“子釋,別、別……這樣……”
大概覺得這件事很有實質感和存在感,那一個瞧不見表情,只能從鍥而不捨的動作看出昂然高漲的興致。
終於忍到極限,長生猛地將他推開,又中途剎住,生怕力度大了傷到他,結果盡數反彈回來,震得自己“砰”一聲仰面倒在床上。
“真是自作孽……”那一個跟著就貼了過來。正要再接再厲,頓住。
“這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
“別給我裝蒜。這兒,怎麼弄的?”手指點在肋下某處,聲音涼得磣人。
長生想起來了,那是當年順京城秋波弄天勺湖裡捱了一水刺留下的紀念。
“像是箭傷——你還能讓人一箭射中這兒?什麼人功夫這麼地道?”
“不是箭,是水刺……好久了……還是在京裡的時候,老大跟老三合起來暗算我——他們以為我落水裡必死無疑,可沒想到——嗯!……”最後半句忽然就成了一聲悶哼。
子釋掌心輕輕覆住傷疤,慢慢緊貼上去,把一片肌膚捂得灼熱。
“他們沒想到……你不怕水了是麼?那怎麼還弄到破皮見血?”雙手順著兩肋滑至腰際,忽改用最溫柔最敏銳的部位去感受那傷痕下躍動的血脈。
“唔……你知道的,我……只有……示弱,才能……”這一刻,長生回想起那段最艱辛最難熬的日子,除了皮肉上留下一道疤,竟已失去感慨。唯有懷中人透過體溫傳達而至的痛楚憐惜,令自己驟然軟化。
“笨……動不動就是這招……被哥哥弟弟合起來暗算,第一回不止,居然還有第二回,做人做到這份上,真夠失敗的……”嘴裡含含糊糊說著風涼話,動作卻越來越輕柔。
長生只覺舊日傷痕被他親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