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為能戰死在殺場上而感到分外滿足。
“追,追上去。把這些禽獸抓回來!”秦逸雲聲嘶力竭地喊道,帶著士兵追向蒙古騎兵遠去的方向。兩條腿的速度怎可能跑過四條腿,看到馬蹄帶起的煙塵越飄越遠,一股羞憤的感覺籠罩了他的全身,扔掉手中的毛竹,他把手伸向了腰間的短刀。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秦逸雲抬起頭,看見兩江大都督鄒A友善的笑臉。
“你的陣型訓練得不錯l”鄒a笑著誇獎道,彷彿根本沒看到剛才正是因為秦逸雲率兵主動出擊,才讓額爾德木圖鑽了空子。
“末,末將失職!”秦逸雲的胳膊掙了掙,沒能從鄒a的控制下拔出短刀,只好放棄了自殺謝罪的打算,汕汕道:“請大都督治罪,末將情願領受軍法l”
“什麼罪,我只看到你帶兵帶得比別人都有模樣!”鄒漢笑著答道。幾年來,邵武指揮學院為破虜軍提供了大量高素質的中、低階軍官,但像秦逸雲這樣,能把幾千民軍訓練得似模似樣的自學成才者還是很罕見。在鄒a眼裡,這樣的人物如果再經過指揮學院的培養,加以時日,未必不是獨領一軍的統帥之材。
“末將盲目出擊,導致陣型混亂,放走了敵軍!”秦逸雲羞愧地說道。此刻戰鬥己經接近了尾聲,被困在宋軍中間的蒙古武士要麼被殺,要麼投降。如果不是武忠部周邊的幾支民軍過早出擊的話,可以預見,被困在樂安的所有蒙古武士將無一人能漏網。
“放心,這些禽獸逃不遠!”鄒漢搖搖頭,笑著安慰道:“這裡是漢家河山!”
第五章 風暴(三 下)
琢磨了這麼多年漢學,平宋都元帥達春終於明白“風聲鶴唉,草木皆兵”這八個字有多貼切了。從樂安突圍出來後,一路上,彷彿棵樹、每塊石頭後都有敵軍。百餘里路跑下來,一千多蒙古武士剩下不到二百,其餘的不是掉了隊被百姓抓取賣給破虜軍換錢了,就是自行脫離了隊伍。
額爾德木圖跟達春請示了一下,不敢帶著人馬走大路。路過漢人村落也強忍著肚子裡的衝動不敢進去搶劫,一行人慌慌張張淌過寶唐水,順著林間小道爬上了崇仁山。跌跌撞撞在山上走了一夜,又丟了幾十個弟兄,從山北緩坡上溜下來,來到了始豐山腳下。
始豐山位於臨江府和隆興府的交界處,距離豐城不過四十餘里。達春和額爾德木圖吃不準此刻豐城是不是己經落入破虜軍之手,不敢過分靠近城市,帶著所剩無幾的蒙古武士向西又兜了半個***,趟過豐河,傍晚十分在臨江軍治下一個叫樟樹鎮的小村外落了腳。
這一跑就是兩天一夜,即便是鐵打的身體也撐不住了。大部分蒙古武士從馬背上栽下來,找個乾淨的草窩倒頭就睡。額爾德木圖生性謹慎,強忍著睡意策馬前後兜了十餘里,發現附近並沒有人跡,看來地圖上標的那個樟樹鎮,當年也被蒙古軍光顧過了。全村老幼早己死去,農田也早變忽必烈陛下的牧場。
額爾德木圖解下腰間水袋,親自到小河邊打了袋水。拿了幾塊半生不熟的馬肉,舉到了達春面前。
經歷連番打擊,達春早己被折磨心如死灰。見額爾德木圖依然像對待主帥一樣尊敬自己,伸手把水和肉推開,慚愧地說道:“我還哪裡有面目吃這肉食,若不是還想見垂相一面,告知敵軍虛實,早就該隨著弟兄們去了。你先吃吧,吃飽了也有力氣帶著大夥趕路!”
“大帥何出此言,蒼狼舔淨傷口,才能獵得a鹿。賊兵不過是一時得勢而己,待回到江北,咱們整頓兵馬,早晚還會殺回來給弟兄們報仇!”額爾德木圖放下水囊,大聲勸道。
“整頓兵馬,整頓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