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手段!”侍衛長完顏靖遠笑著替文天祥解釋,“安南比大宋貧弱得多,他們不願意來中國,只是覺得中國人不爭氣,大好山河都給蒙古人佔了!”
所有人臉色均是一紅,完顏靖遠見大夥被自己說得尷尬,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將話題岔到了別處,“諸位大人不提,我倒是忘了,蘇家去安南替咱們運米,說是遇到了陳丞相!”
“陳相,他近況如何?安南王可願意我朝去安南駐蹕!”陸秀夫聞言大喜,急切地問道。眼下雖然戰事平靜,但一個廣東,畢竟形不成戰略縱深。把幼帝安頓到海外去,第一可以讓張世傑和凌震兩位將軍不再為保護皇室而勞神,專心與蒙古作戰。第二,可以讓那些外戚和窺探權力的豪強無處下手,再難重演端宗皇帝的悲劇。
“陳相進行得不太順利,安南王只見了他兩次,然後就避而不談了。畢竟安南只是個屬國,國王上下,不會為他國安危拼命!”文天祥接過話頭,打斷了陸秀夫不切實際的幻想。“如果君實能說動朝中大臣,我希望萬歲能避居流求。不經過泉州,蒙古水師無力進攻流求。而張將軍麾下水師和我破虜軍水師,可以牢牢聯手控制東南海面。崖山地勢雖然險要,畢竟靠陸地太近,一旦邵州和英德被元軍攻下,崖山必危!”
“陸某盡力!定當令丞相之言直達聖聽!”陸秀夫拱手施禮,客套中帶著冷淡。文天祥知道他不放心自己,再也不提此事,指指點點間,又過了一道崗哨。耳聽得前方濤聲轟響,卻是來到了一處瀑布面前。
春來雨水多,那瀑布流得正急。匹練般在山崖間墜下,推動著山溪畔幾輛水輪車飛速轉動。水車的另一端,是層層疊疊數級齒輪,一個工匠忙忙碌碌,不斷向齒輪上點油。齒輪的盡頭,是層層滑輪,滑輪用鋼索帶起個碩大的油錘,隨著水車的轉動,油錘沿著特定軌道上下揮舞。
幾個臉燻得鍋底般的鐵匠用火鉗夾著鋼甲,放到油錘子下。只見紅星亂舞,紫霧升騰,片刻功夫,一塊完整的胸甲已經成型。
“文兄,這,這是何物!”陸秀夫驚詫地問道,對眼前的龐然大物感到無比震撼。
“這是水車,那邊是鍛錘,我朝早就有,都不是新鮮東西。科學院把他們組合到一起,力量增加了十倍,功效也增加了十倍不止。目前效果還不穩定,沒送到工廠裡去。等他們弄利落了,安放到工廠中,打造鎧甲和鋼弩,速度就增加許多!”
文天祥認真地跟大夥解釋。陸秀夫有求知之心,他決不藏私不授。文忠認為,中國自古以來,科技發明多,但實際推廣開的少。其中一個原因是士大夫階層對科技的輕視,還有一個原因是發明者的藏私。把這些水力推動的裝置推廣給朝廷,朝廷就能進一步自立。當他們在新生事物上一步步站穩腳跟時,不知不覺間,也會跟自己一樣,敞開心扉接受新的思維。
“文兄,這神器,做好之後,除了軍中,你會向外賣麼?”陸秀夫拉拉文天祥的袖子,遲疑地問。
之前覺得進入科學院,手續繁雜,崗哨太多。如今,他卻希望周圍的崗哨越多越好。幾個工匠在水錘下,工作效率是普通作坊的數倍。如果這種器械被北元偷學了去,憑藉元庭現在的領土和人口優勢,大宋收復故土的任務,會更加艱難。
“賣,精細的軍用。粗疏的民用!”文天祥豪不在意地說道,彷彿在談論一件尋常的物事。
“不可!”一個工部官員立刻跳起來攔阻,不顧雙方之間身份差別,大聲抗議道:“丞相三思,若北元有此利器…”
“買來的東西,能比原主人用得好麼?”文天祥揮揮手,打斷了對方的話。官員的思維他理解,在把一些新產品投入民用時,很多破虜軍官員也以同樣的理由反對過,“只有民間普及了,整個國家的工業基礎才能提高。而元庭那邊,即使買過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