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能手下容情!”劉子俊走上前來,送上一疊拆了口的信件。每一封信的外皮上,都如驗名死囚的正身般,打了個大大的紅叉。
大夥一看,就知道紅叉是杜滸所為。關於這些騎牆者,杜滸向來只有一條應對對策,“殺!”
“派快艦給杜貴卿傳令,讓他暫時不要繼續前攻,先把瓊、雷、廉、化四州穩定住。把無主之田,和投靠了北元那些豪強的家財,先給百姓分了!”文天祥笑了笑,把信隨手扔到了一邊。
“丞相意欲如何,莫非還心存善念麼!”蘇劉義從一邊快步走過來,有些不滿意地抱怨道。
此刻手中無兵可持,但蘇劉義不認為自己就得一切聽文天祥的安排。按官職,他也是兵部侍郎,有參與戰局決策之權。況且去年若不是翟亮等人臨陣投敵,江淮軍的結局也不會那樣慘。
對這些一箭不放,把行朝側翼讓給張弘範的傢伙,文天祥也沒什麼好感。見蘇劉義發急,笑了笑,說道:“蘇侍郎何必急在一時,這些人家產盡在兩廣,難得捨得棄家逃命不成!”
“那丞相準備如何?”蘇劉義楞了楞,不知道文天祥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葯。在他心目中,眼前大宋丞相對別人的田產家財看得很重,幾乎每次打仗,首要目的都是搶錢。
“先穩住他們,別把他們打急了,否則,他們聯起手來,杜將軍那裡也會麻煩!等咱們擊敗了呂師夔,然後再慢慢收復兩廣,要麼不打,要打,就把擁兵觀望的人都掃蕩乾淨了,以免給將來留下麻煩!”文天祥和氣地解釋。以杜滸的性子,打起來就不留情分。剛好滿足了呂師夔驅虎吞狼的心思。
廣西南路地形複雜,苗、漢雜居,對那些投靠了北元的地方大族,還需要區別對待。這些人心裡沒有華夷之別,也沒有國家概念。在乎的只是家族利益的綿延。所以,無論在誰麾下,都不會忠心耿耿。只會跟在他們認定的強者身後打秋風。對於他們這夥人,分化、瓦解、安撫、打壓等手段並施才是正道,如果一味以殺戮為主,反而會勢得其反。
“若如丞相出兵兩廣,蘇某願為帳前小卒!”見文部將官幾乎都盯著自己,蘇劉義歉意地抱了抱拳,後退了半步,躬身說道。
“蘇將軍不提,我也要請將軍出馬。我準備讓鄒洬、張唐、蕭鳴哲、楊曉榮和吳希希姡Т�弧⒍�⑽迦�輳�褂信謔Υ友�萆憊�ァK戰��捎腖�峭�校�贗菊新>剎浚 �
“第二和第五標?”蘇劉義強壓著心頭的狂喜問道。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自從來到福建,大夥一直盼著在文天祥的幫助下重整旗鼓。但第二和第五兩標兵額嚴重不足,破虜軍派出三個標外加一個炮師,看似氣勢洶洶,實際上人馬卻沒多少。應付兩廣那麼大的區域,恐怕會心餘力絀?
“眼下許夫人的興宋軍駐紮在潮州、惠州一帶,人數有五萬餘,隨時可殺向廣州。如果蘇將軍不棄,可以沿途收攏江淮軍舊部,補充進蕭鳴哲的第二標和楊曉榮的第五標。這樣,在廣南東路,破虜軍加上許夫人的興宋軍,咱們的兵力不比呂師夔少。如果能將呂部擊敗或擠出廣南東路,西路諸豪失去靠山,恐怕只有任咱們宰割的資格!”文天祥點點頭,低聲安排道。
“補充進第二標和第五標?”蘇劉義發出一聲驚叫,眼睛瞪得大若銅鈴。
幾個破虜軍參謀和中級將領不滿地看了過來,見過行事不知輕重的,卻沒見過這麼不知輕重的。江淮軍被張弘範打得全軍覆沒,如果不是破虜軍殺開一條血路,連張世傑本人都無法脫身。
事過後,文丞相非但沒上本彈劾江淮軍諸將無能誤國,反而替他們說了很多好話。比起當年張世傑、蘇劉義等人對文天祥的處處排擠,簡直是以德報怨。做了這麼多,這位蘇將軍居然還不知道滿足,居然還念念不忘讓福建大都督府出錢出物,替他們重建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