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
此等殊榮,不僅打破了雅園失寵的流言,更讓一些人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憑什麼她們生了病,都是府醫來看的,年側福晉生了病,就有宮裡的太醫請脈?
於是,心裡不平衡太多,又整日無所事事的女人們,打著給嫡福晉請安的名頭,實則在正院大吐苦水。
李側福晉是這些人中除了福晉外地位最高的,也是最看不慣年淳雅的,所以她當仁不讓的先開口找茬:“福晉,妾身聽說這半個月以來,李太醫常常出入雅園,依妾身看,似是有不妥之處。”
“哦?”烏拉那拉氏不動聲色的詢問:“那李妹妹覺得,何處不妥?”
正廳裡燃著荼蕪香,香氣緩緩浸潤在正廳,聞之使人平心靜氣,奈何卻無人注意,不免辜負了福晉的用心。
李側福晉理直氣壯:“福晉,不是妾身想計較,而是妾身實在是為了爺,為了這王府的聲譽著想。您想啊,這李太醫到底是太醫院的太醫,雖說咱們皇室宗親能請太醫診治,可到底該注意分寸,太醫畢竟是為了宮裡的貴人們看診的,像年妹妹這樣,恃寵而驕,把李太醫當成她的專屬太醫,很是不妥。”
話落,張格格也跟著道:“是啊福晉,年側福晉病弱,奴婢們也都理解,只是卻不能因為年側福晉一人而壞了咱們府中的名聲,奴婢以為李側福晉說的很是有理。”
張格格入府是德妃的意思,和她一起入府的還有一位烏蘇裡格格,她們二人只比年淳雅入府早了一個月。
在年淳雅沒入府時,張格格和烏蘇裡格格算是府裡的新人,在那一個月裡也陸續侍寢了兩三日,可年淳雅一入府,她們的噩夢就來了。
這位聖旨指婚,家世顯赫的年側福晉,一入府就霸佔了爺的恩寵,她自個兒吃肉也就罷了,過分的是連湯也不讓她們喝。
爺好不容易去她那兒一次,還被年側福晉給裝病爭寵喊了過去,自此以後,她算是徹底沒什麼恩寵可言,除了府中家宴,能見到爺的次數寥寥無幾。
如此一來,張格格可不就對年淳雅恨之入骨。
至於烏蘇裡格格,因為有個好姓氏,倒是比她強了一點兒,但也沒強到哪裡去,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
有了張格格附和,就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似的,一屋子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的讓人腦袋疼。
烏拉那拉氏厭煩的按了按太陽穴,厲聲呵道:“夠了,都給本福晉住嘴。”
哪怕嫡福晉膝下唯一的嫡子沒了,又因為傷了身子,以後也不能有嫡子嫡女,但只要有四爺的敬重,嫡福晉就能在後院樹立威嚴,讓人輕易不敢造次。
她一動怒,所有人即便再不情願,也不敢虎口拔毛。
烏拉那拉氏看著她們的一言一行,心口憋了一股火氣:“讓李太醫負責年妹妹的身子,是爺的意思,你們既然知曉,又何必來本福晉這裡,吵鬧的本福晉不得安生?”
說話間,烏拉那拉氏含著警告的視線朝她們逼去,直到個個兒都低下了頭。
烏拉那拉氏最終看向李側福晉,一字一句道:“李妹妹,關於府中聲譽一事,自有本福晉這個當家主母費心,你只須盡到自己的本分,明白嗎?”
言外之意,便是告誡李側福晉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伸手干預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李側福晉被當眾警告,麵皮漲的通紅,恨不得掩面離去,卻礙於身份,不得不起身行禮告罪:“是妾身思慮不當,還請福晉恕罪。”
烏拉那拉氏沒有第一時間叫起,而是冷眼看著李側福晉跪了一刻鐘,幾乎要跪不住的時候,才淡淡道:“念在你是初犯,本福晉罰你將府中規矩抄寫十遍,三日後送來正院。行了,起來吧。”
最終由李側福晉挑起的爭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