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再遇到段衡,醫館就不去了,陸清悅去看了府邸。
約莫是燕聿吩咐過,早早有宮人等候在那兒,畢恭畢敬引著陸清悅進去。
府邸處處都好,比少將軍府還要大一些。
尤其是有一個很大的園子,裡面亭臺樓閣,池館水榭,錯落有致。
一汪清幽的碧眼泉嵌在中間,周遭流水潺潺,石橋小徑,芳草萋萋,花團錦簇。
還有許多假山矗立在其中,處處皆是景緻,猶如置身在詩畫之中。
等等,陸清悅目光幽幽地看著那些個惹人注目的假山。
“這些假山?”
“這是陛下特意吩咐的,據說是千佛寺的假山,開了光的。”
陸清悅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千佛寺的大師們沒與陛下說過,假山克我嗎?”
“呃…可陛下說,問過大師了,開了光的假山與平常的假山不同,能鎮宅化煞,護願夫人平安順遂。”
陸清悅哽住,許久,她扶著心口道:“但我一見這假山,便不舒服。”
宮人緊張道:“奴才這就差人去請太醫。”
“不必,只需將這些假山去了就好。”
“可…”那宮人彎了彎腰,“請容奴才去回稟陛下。”
陸清悅沒有過多為難他:“嗯。”
當晚就有紙條送了過來,陸清悅開啟一看,只有兩個字:不準。
她氣鼓鼓地把紙條揉成了團,對著窗外氣道。
“不是說,不合心意只管提麼,這會兒又不準。”
她哼了一聲,關上了窗子。
外邊的影九摸了摸鼻子,雖然他知道陸姑娘不是在罵他,可他不知為何有點心虛。
主子的行為,請勿降到他們這些跑腿的影衛身上。
燕聿聽到了影九帶回來的話,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他確實說過那話來著,只是那假山對他而言,有很重要的意義。
而且那假山,他真的請千佛寺的大師們開了光的。
第二日,陸清悅被宮人請去了府邸,並一路引到了園子裡。
燕聿雙手負於後背,站在假山石邊,一身月牙白錦袍,容顏如畫。
轉眼遙遙望著她時,連那假山都被襯得耀眼極了。
宮人默默退了出去,陸清悅提起裙襬緩緩走向他。
燕聿撫摸著假山上的一塊凸出的假石,先她一步開口。
“悅兒真那麼討厭這些假山?”
他那雙水墨似的眸子裡含著盈光,以及一抹明晃晃的失落。
陸清悅頓住,她轉眼避開了他的眼睛:“我…也不是討厭,只是…”
燕聿語氣一轉:“既然不討厭,那就留著吧。”
“可看著這些假山我不舒服。”
“為何,悅兒與我一次相遇,不就是在這些假石上嗎?”
陸清悅回眸瞪他,他還好意思說,當時是個什麼場景,他莫不是忘了。
燕聿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隨後帶著她往後倚靠在了假石上。
兩人的姿勢,放外人看來,是陸清悅把燕聿按在了假山上。
燕聿的胸膛微微起伏,垂下來的墨髮散在假石上,白玉面龐染著很輕的一縷薄紅。
兩隻眼睛在白日光輝的映照下,像帶了鉤子似的。
“禮尚往來,我給悅兒還回來可好?”
他拉著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臉,脖子,隨後在自己的胸口上打圈。
分明是他帶著她的手在他的胸口亂摸,但他的模樣,卻像是被陸清悅輕薄了一般。
陸清悅臉紅得不行,但她的手被抓得很緊,怎麼抽也抽不回來。
燕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