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輸過,即便是來到大周,他也是未逢敵手,就連太子李煒身旁那些幕僚也不是對手,儘管那都是些有真才實學計程車子。
但是今日,他輸給了一個女人,一個詭辯才能比他出色數倍,讓他從始至終沒有找到任何破綻的女人,一個從頭到尾都引導著對話主動權的女人……
“謝大哥怎得不說話呀?就不挽留一下奴家麼?”長孫湘雨嬌聲喚道。
“……”謝安悶不吭聲。
“真是……無趣!”見謝安久久不說話,長孫湘雨顯然也沒了興致,收起那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望著長孫湘雨離去的背影,梁丘舞望了一眼有些受挫的謝安,微微嘆了口氣,緩緩走了過去,坐在謝安身旁,右手輕輕撫著他的後背,用略帶責怪的語氣說道,“叫你乖乖回房,你偏偏不聽……”
謝安苦笑一聲,抬頭望著梁丘舞眼中的擔憂,心中一暖,低聲說道,“對不起……”
“是我沒有解釋清楚……”梁丘舞微微搖頭。
“不是,”謝安搖了搖頭,歉意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想叫你的閨中密友得知我和你之間的事,所以才叫我回房……對不起!”
梁丘舞愣了愣,秀目微眨,輕聲說道,“你很在意麼?你如今的身份?”
謝安沉默了,要說他不在意,那顯然是謊言。
“既然你在意,那就設法去改變吧……”
“嗯!”
“作為你的妻子,我也會幫你的……”說著,梁丘舞倚過身來,緩緩摟住了謝安,看得出來,她的動作有些僵硬而生疏,顯然,她也不是很適應。
“謝謝……”謝安苦笑著望向梁丘舞。
角色顛倒了吧,大姐?
你和我親近,我沒有意見,可你不應該是小鳥依人麼?幹嘛用這種男人摟女人的姿勢?
不覺得有點怪麼?
或許是注意到了謝安古怪的神色,梁丘舞疑惑問道,“怎麼了?”
謝安訕訕一笑,忽然好似想到了什麼,說道,“剛才,你叫我'安',對吧?”
“嗯,因為我總覺得妻室連名帶姓直呼夫婿,有些不妥……”梁丘舞愣了愣,很是認真地說道,“不行嗎?”
謝安連連搖頭,說道,“不,這樣很好……”
“那就好……”梁丘舞微微一笑,看得謝安略微有些失神。
“那我日後怎麼稱呼你呢?舞……兒?”謝安試探著喊道。
梁丘舞俏臉微微一紅,搖頭說道,“太軟弱了,就叫我'舞'吧……”
軟弱?
謝安為之汗顏,被梁丘舞輕輕摟在懷中的他,心中隱隱湧出幾分暖意。
但是下一秒,他卻忽然掙脫了梁丘舞的環抱,在她一臉不解的目光下,有些不適應地將她摟在懷中。
“果然還是得這樣……”謝安訕訕說道。
被謝安摟在懷中的梁丘舞顯然不理解謝安的動作,不過,也沒有太在意。
“安……”
“嗯!”
“日後,莫要與那個女人牽扯上什麼瓜葛,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她……很危險!”…;
“比你還危險麼?”謝安半開玩笑弱弱說道,“哈哈,開個玩笑,別介意,別介意……”
懷中的女人瞥了一眼謝安,繼而正色說道,“是的,比我還危險,至少,我不會害你……”
“……”
“另外,這種玩笑日後休要再說!”
“呃,好吧……”
與此同時,伊伊正送長孫湘雨出府。
儘管她對走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充滿了敵意,但依舊按照自家小姐所吩咐的,恭恭敬敬將她送出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