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梁丘家的人……”說到這裡,她轉頭望向呂公,表情為難而又複雜。
見此,謝安咳嗽一聲,轉頭對呂公說道,“呂公,您看這……”
彷彿是看穿了謝安心中所思,呂公撫皺淡淡一笑,釋然般說道,“老夫就說,梁丘家世代忠良,伯軒又與我老夫多年交好,豈會背地裡陷害?既知事情真相,老夫自然不會無端遷怒梁丘家,但是那梁丘皓……”說到這裡,呂公也有些為難。
怪罪吧,那個梁丘皓可能自己都不知自己的身份,況且年幼時遭受過那般變故,不怪罪吧,他的獨子呂帆便是死在此人手中,更何況此人還挑斷了他的雙手手筋。
“真是想不到,”呂公長長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此子年幼時,老夫還曾抱過他,甚至於,帆兒出生時,此子還曾與伯軒一同到老夫府上祝賀……”
或許是看出了呂公的為難之處,梁丘舞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呂伯伯放心,既然那陳驀正是我梁丘家的人,那麼,我梁丘家必定會給呂伯伯一個交代,待他日我擒住此人,定會將其綁至南公府,無論是殺是剮,皆聽呂伯伯發落!”
呂公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畢竟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怎麼可能輕易化解?呂公不因此遷怒東公府,足以證明他的器量,又何以還要強求其他?
“老夫有點累了,回去歇息片刻……”呂公嘆息著站了起來,緩緩離開屋子。
對於梁丘舞的承諾,他並沒有懷疑,畢竟,梁丘家素來說一不二,更別說如今的家主樑丘舞還是他看著長大的,既然梁丘舞承諾下此事,那麼日後必定會做到。
唯一讓呂公感到遺憾的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殺害了他兒子的兇手,竟然是二十年前他抱過的梁丘皓。
而更讓呂公感到為難的是,他並不覺得那梁丘皓在遭遇當年的事後性情大變而變得嗜殺,畢竟,梁丘皓並沒有殺他,在得知呂公獨子呂範死在他梁丘皓手中後,梁丘皓放過了他,這足以證明,當年呂公所抱過的孩子,如今心性依然善良。
但是……
“唉!”長長嘆了口氣,呂公搖著頭離開了屋外,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思緒。
望著呂公離去時蕭索的背影,梁丘舞有些不是滋味。
要知道,南國公呂崧可是她東公府二十年來的政治盟友,同進同退,可眼下,梁丘家的人,卻殺了呂崧唯一的兒子。叫南公府呂家絕了後……
想到這裡,梁丘舞深深皺了皺眉,抬頭對李壽以及長孫湘雨說道,“我等要商議一下家族中事,還請……”她沒有說下去,只是做了一個抬手的動作。
“哦。哦……”李壽如夢初醒,連忙站起身,朝著屋外走去,然而長孫湘雨卻依然穩坐於席中。
見此,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望著長孫湘雨說道,“湘雨,我等要商議梁丘家之事,還請你暫且迴避!”
“為何?奴家不能留下麼?”長孫湘雨眨了眨眼睛。指著謝安說道,“那他為何可以留下?”
梁丘舞皺了皺眉,帶著幾分不悅說道,“安乃我夫婿,即梁丘家半子,自然可以留下,而你,並非我梁丘家的人。與我梁丘家也沒有什麼關係……”
長孫湘雨咯咯一笑,意有所指地說道。“沒有關係?唔,或許奴家有資格留下也說不定喲!”說著,她轉頭望了一眼謝安,眨眨眼,咯咯笑道,“對吧。安哥哥?——家族會議呢,你想讓奴家暫避麼?”
說話時,她似笑非笑地望著謝安。
那一刻,謝安額頭冷汗直冒,方才還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的他。彷彿感覺自己的舌頭打了結般,不聽使喚。
“安?”或許是女人與生俱來的直覺吧,梁丘舞疑惑地望向謝安。
謝安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