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你小子是不會說話啊!”孔文笑罵一句,坐在桌前,拍著桌案說道,“氣焰囂張的小兔崽子,看老夫今日怎麼收拾你!”
正說著,忽然屋外走入一名捕頭,抱拳稟道,“兩位大人,朝陽街一條小巷,發現三十餘具屍首,衛尉署的荀正荀大人,已親自趕赴命案現場!——就在方才,荀大人命人向我大獄寺呈交此案!”
“……”謝安眼中異色一閃而逝,轉頭望了一眼孔文。
只見老爺子頗感遺憾地嘆了口氣,說道,“小安,你去走一趟吧!——冀京,天子腳下,一夜之間出現三十餘屍首,恐怕荀大人這會兒已是急地焦頭爛額了!”
“唔!”謝安點了點頭,告別了孔文來到旁邊不遠的班房。
此時,張棟、唐皓、歐鵬、廖立、馬聃等一干叛將正在班房內擬寫自表呈文,說白了,也就是相當於悔過書之類的東西。
這些呈文,需與他們的斷案文書一同上呈到刑部備案。在謝安看來,這也是一種形式。
“寫得如何了?”謝安問道。
其實眾將此時早已書寫完畢,只是自覺有些不妥當的地方,因此在這裡推敲著用詞,如今見謝安問起,連忙點頭。
“大人。我等已書寫完畢!”
“好!”謝安點點頭,喚來幾名大獄寺備案文吏,叫他們將眾將的自表呈文整理一番,上呈刑部,繼而對眾將說道,“諸事已畢,眼下你等可暫時回本官府上,等候訊息,待過些日子。朝廷便有正式赦罪文書下達!”
眾將聞言忍不住露出幾分喜色,齊聲抱拳說道,“此番皆賴大人!——大人仁義,末將等畢生不忘!”
“呵呵,言重了……”謝安笑了笑,揮揮手說道,“走吧,正好本官要出去一趟。就順便送送你等!”
“大人要出去?”唐皓詫異問道。
“唔,”謝安點了點頭。含糊說道,“衛尉署向我大獄寺上呈了一宗命案,牽扯到三十條性命……”說到這裡,他不動聲色地用眼神示意廖立、馬聃二人,示意他二人莫要插嘴。
廖立、馬聃二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故作毫不知情的模樣,抱拳說道,“大人若是不棄的話,我等與大人一同前往,如何?”
平心而論。在經過了昨夜的事後,謝安也有些心虛,也難怪,誰叫他的命眼下又被另外一撥刺客盯上了呢。
“唔……廖立,馬聃,你二人隨本官走一趟吧……張棟、歐鵬、唐皓,你們三人眼下可以暫時離京,將眾將家眷接到冀京,雖說朝廷的免罪文書過些日子便能下達,不過若想要再歸軍隊,沒有個一年半載,恐怕是辦不下來……”
張棟、歐鵬、唐皓三人聞言,苦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也知道,朝廷此番雖說在謝安的插手下,赦免了眾將的罪,但歸根到底,叛國之罪不比尋常,如果沒有什麼機遇的話,他們多半很難再回到軍隊中當一名將軍,畢竟朝廷依然還懷疑著他們的忠誠。
別過了眾將,謝安帶著廖立、馬聃二人以及一干大獄寺署內的捕頭、衙役,騎馬浩浩蕩蕩地朝著昨日發生命案的現場而去。
由於身後跟著不少人,因此謝安與廖立、馬聃也沒有就昨日的事發表什麼看法。
而當謝安等一干人趕到命案現場時,現場早已是人滿為患,大批的衛尉署衛兵堵住了街道兩頭的圍觀百姓。
或許是瞧見了騎著高頭大馬的謝安,以及謝安身後那一干穿著捕頭服飾的大獄寺差官,那些衛兵這才讓開道路,請謝安等人入內。
說起來,謝安、馬聃、廖立三人恐怕是最早發現那些屍體的人,因此,他們三人也不需那些衛尉署的衛兵指引,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案發現場。
遠遠地,謝安便瞧見衛尉荀正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