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白鶯愈加無禮的舉動,院長們的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楚歌生死對他們的意義都不大,書山從來不缺有天賦實力的學生,自然不在乎少一個,更何況。當那少年走進天宇學院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沒將他看作過書山的學生。
夫子對於世人來說是如同神明般存在的,這一點即便在這些天地大能的眼中也不例外。妖帝何等囂張跋扈,見了這位老人還不是得恭恭敬敬發自內心地行一個晚輩之禮,而他在院長們的眼中形象便更為高大了,守護了書山數萬年的老人,便是整個天書大陸真正的神明,這一點恐怕也只有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才能體會得到。
當朱仲由面色鐵青,想要開口喝止白鶯的無禮舉動時,目光卻是恰巧與夫子相匯。這位老院長微微一愣,旋即乖乖地退了回去。而眾人見此也不敢再開口多言。
哭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那些道如悶鼓般的拳拳到肉的聲音逐漸變慢變小。直到秋風也被趕跑,老人才手掌輕輕搭在了小姑娘圓鼓鼓的腦袋上。他的手掌很寬大,乾瘦的手指雖未至枯槁,但歲月還是在那長輩上鐫刻了一道有一道抹不掉的痕跡,當那隻與先生一般同樣溫暖的手掌搭在她腦袋上的那一刻起,白鶯的動作才漸漸停了下來。
老人那對不曾渾濁過的眼瞳裡愈發黯淡,萬年前他未能救回自己的徒兒,如今也未守護住自己的徒孫,自己這個師祖當得可真有些失敗。他的臉上露出抹苦澀,旋後看著小姑娘輕聲說道:“抱歉……”
這句抱歉只是對白鶯所說,他沒能救回她的師父,一道柔和的光芒漸漸將小姑娘包裹,興許是哭累了,這道光芒便如一張軟綿的暖床一般,很快便讓她沉沉睡了去。
夫子將重傷昏迷的白髮隨意放在了地上,便抱著小姑娘放到了妖帝懷裡,看著這位統領百萬裡妖域的男人,淡淡說道:“她的傷勢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剩下的,等你回到天災森林後再細心去調理吧。”
壯碩男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看著懷中熟睡的丫頭,微微嘆了口氣。
不過僅僅是片刻的時間裡,老人臉上的複雜情緒便如同被刀刻了一般,變得凜冽鋒利,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冷冷說道:“書墓空間徹底崩塌,異魔王已然逃脫,大事將行,天地浩劫已然到來,如若有人在此時存有異心妄圖生事,無論身份地位,凡老夫所見,必殺之!”
此話一出,全場死寂,西陵教會的帶隊老主教一聞此言便覺得如同身至冰窖一般,面色變幻過後也不敢多言。他很清楚夫子這句話是對說的,教皇陛下對聯盟一事本就沒有幾分意願,聯盟雖對兩族大計是有著推進作用,但站在教會的角度上來講,此事必定對他們的利益造成不小的影響。
當初擬定聯盟計劃的起因便是異魔域的封印鬆動,所謂聯盟也不過是防患於未然,一旦此事成真,教皇的話語權定然會被分割降低,身為當事人,其實是很難容忍這種事情的。雖說派遣西陵七子前往了書山,但關於聯盟的具體計劃,還是得由老主教出面解決,說白了,教皇的潛在意思便是想讓他從中作梗。
可如今,異魔王出逃,夫子又親自主持聯盟撂下狠話,他就算背後有著教皇撐腰,也不敢再亂來了。
所謂屋逢偏漏連夜雨,這些大人物們還未將異魔王出逃的訊息消化完,書山上空便隨著一聲輕響便豁然破開了一個黑洞。(未完待續) 關於楚歌出來以後的事情已經有了著落,聖人已是開了口,那位獨具慧眼的西陵大師兄腦袋瓜再怎麼靈光,也沒辦法再去改變什麼。事實上,就算聖人不出手,妖帝到最後也會出手將那小子保下來,撇去此人於妖族有大恩不說,那掌上明珠一旦發起渾來,他這個當父親的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短暫的平靜過後,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青雲石碑之上,這是書墓世界與星辰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