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才知道,傅衍這江山一拿就是五六年,從阿九為儲開始,他就一直為她守護著這個位置。
他也開始漸漸放下至少他知道傅衍不會傷害阿九。
如今他聽陳衡說出來時竟然覺得是如此的沉重,在當時不足十歲的他眼中,大抵就是一個外戚奪了皇家的權。
朝中同先帝一同留下來有分量的臣子竟然沒有人能夠在朝堂之上公開去推翻傅衍的□□,就算是傅衍權大,也不至於推翻一個重臣的疑慮吧!所以由此無人帶頭,那些小臣約摸也是不願意惹事情,況且傅衍的才華也是眾目所睹,所以前朝才沒有那麼多事。
陳衡雖年幼,但是自小聰穎又是宮內有所共睹的,這樣的情況又怎麼不去細細探測?
從當初選新臣他都在殿外瞧的清清楚楚,就連阿九想要留下一個新臣還要看傅衍的臉色,一時間自然是心中不平,但又不敢露面,等到阿九發現門外還有個他的時候,急急忙忙的就跑了。
傅衍當時知道他就在門外,只是覺得他年紀尚小,又怎麼會看出來什麼東西,所以並未深究,沒想到如今竟是這樣聰穎的孩子。
他也是唯一一個敢在宮中直呼他奸臣的人。
他同樣抬頭看著現在陳衡身後的黎昱,不只是黎昱,更是他都沒有想到的。
“那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謀劃的?”
傅衍沒問,倒是黎昱問出來了。
“你是說探測阿九的真身份?”陳衡抬起頭,不僅看著黎昱更是直視著傅衍,沒有絲毫懼意。
☆、第65章 六十五
“是!”傅衍嘆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偷偷跟著你去城郊莫家院開始,就開始慢慢想著要自己證明。”
陳衡毫無畏懼,從小開始他就覺得沒有什麼好怕的事,就像是城郊莫家院的時疫,他沒有半點害怕,倒是覺得最好自己扯上了就最好。
“阿九染上時疫的事,你也知情?”傅衍問,他知道那是阿九的苦肉計,為了測試他們所有的人,卻沒想到會被陳衡鑽了空子。
“一開始並不知情,後來才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所以才摸準了機會的。”
黎昱踱步到陳衡跟前,“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麼嗎?”
“只想過。”陳衡抬頭看著他,“應當就是阿九的身份被拆穿,然後不能再以女帝的身份在宮裡留著。”
傅衍嘆氣,“你終歸聰慧,但也不知朝堂刑法的嚴厲!”
“莫不是那群老臣不肯放過阿九?”
刑部刑法他也看了一點,不過阿九如果被扯出來,應當也會被當做冒犯帝威,欺瞞百姓而已。
“假扮皇室血脈受帝王之位是竊國;欺瞞群臣和百姓是竊權,無論這兩個犯了那一條都是死罪,單不說,死前仍要受以極刑,死後鞭屍以安民心。”
傅衍說的極緩,落在陳衡和黎昱的心裡卻是極其的狠戾。
黎昱知情所以瞞著,但陳衡不知道。雖聰穎,那又如何?整個帝都的刑法,還是未曾全然讀透。
“你不會讓阿九走到這樣的境界的!”陳衡篤定的看著傅衍,轉頭也對著黎昱說話,“你也不會的!”
陳衡說的極對,這兩個人都是將阿九放在心尖上的人,又怎麼會捨得阿九遭刑呢?
但兩人也並未深究陳衡是如何知道他們二人對阿九的心思,黎昱暫且不說明眼人自然是看的透透的,可傅衍對阿九的心思,旁的人看的透,可就是阿九這個死腦筋愣是不知道,讓當初一眼就看透的沈清和同後來看透的陳衡都為她的腦袋捏了把汗。
當然傅衍也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在陳衡跟前說的多深,只隨口扯了幾句就開始談到他所想要說的正事。
“衡兒啊,